沈惜枝疑惑地看着她,这里就她们两个人,两只杯子就已足够,又为何要特意多拿一只杯子?
下一瞬,紧闭的厢房门便被推开了。
周宜微早有预料地将那杯茶水推着桌对面,果不其然,那人一进来便直奔桌椅处,接过那茶水便往嘴里灌。
沈惜枝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原先在这远远看着的时候,沈惜枝便觉那说书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现下离近了看,更加坚定这个想法了。
说书人倒是全然不知沈惜枝在想些什么,只朝周宜微拱拱手道:“小姐果然了解在下,这杯茶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来得好不及时!”
沈惜枝小声嘟囔道:“油嘴滑舌。”
那说书人却是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二人对面。
“这几日,我可是将这洪通海的传说来来回回不知讲了多少遍,旁的不说,至少在这些茶客里,已有不少人敬佩着洪通海的所作所为了。”
周宜微挑挑眉:“做得不错。”
沈惜枝有些愕然地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换视线,最后终是得出了结论。
“他是你的人?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说书人笑了笑:“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在下了,不过是收了银子,受人之托,就该好好办事罢了。”
这话听着恭敬,但实则是在与周宜微撇开关系,他只不过是个收钱办事的,谁给了银子,他就替谁办,这往后若是东窗事发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要怪,也只能怪那给银子的人。
当然,对方若是想要还手,银子给足了,他也十分乐意。
周宜微若有所思道:“可若是整日连着说,是否有些太过刻意了?”
说书人扬起眉毛:“那自然不会,除了周小姐嘱托以外,近来京中不还有一事也算是热闹非凡吗?说来倒也与周小姐有些关系呢。”
周宜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说书人光是这么说,便已经让她联想到了那件事。
说书人啧啧感叹:“这事可让我赚了不少说书钱呢,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该感谢周小姐给了在下这个机会。”
若是周宜微不被宗尧休妻,宗尧也不会再娶继室,不娶继室,也就不会有这定亲礼,没有这定亲礼,宗尧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裤子。
总的来说,周宜微是一切的源头。
周宜微冷笑一声:“若是这么说,那你这赚来的说书钱,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些?”
说书人一噎,讪笑道:“这不已然感谢过了吗,何必扯上银子呢?这可就见外了。”
周宜微也懒得再与他插诨打科。
“继续下去,光只有这么些人知道洪通海的光荣历史可还不够。”
“好嘞。”
。。。。。。
洪通海近来出门的时候,总觉有不少目光在盯着自己,更奇怪的是,这种事发生的还不止一次,几乎称得上是每时每刻!
走在街上,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他都莫名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