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年纪的人,所说无不是孩子。
谢大伯在他的念叨里,逐渐沉静。
倘若季家不识货,不愿接纳,灵鹤还是他谢家的孩子。
京城。
吃过中午饭,连皎喊住要去书房的谢灵鹤,两人回了内室。
“大伯留下两百两银子,我收着了。”
“嗯。”
谢灵鹤没当回事,大伯给就拿着,往后报答的机会多着呢。
连皎将玉佩拿了出来,又补上一句红袖的来历。
谢灵鹤沉默一下,旋即挑眉。
季家分明已经找到了他,知道他进了京,却仍在观望,端看他能不能过这次春闱。
其姿态可真够高高在上的。
谢灵鹤不屑,“我姓谢。”
他从在生死间挣扎到有了新家人,早已经适应了新身份,将往事种种稀释如烟消散。
连皎便知道了他的态度,笑了笑。
“这样也好。”
屋里陷入安静,谢灵鹤摩挲着那块玉佩,到底替原身有些不值,一时懒散上头,并不想马上去读书。
连皎叫他躺在自己腿上,轻柔按压头上穴位。
“睡个午觉吧,别绷的太紧了。”
“好。”
他仰面养着,伸手描画连皎眉眼,鼻尖嗅到女儿幽香,觉得心里安宁。
如今他有家,有妻,一切都好。
【老婆,爱你!】
连皎久不闻他心声,突然听见这声告白,臊得脸色通红。
偏谢灵鹤作怪,故意问她怎么突然脸红?
连皎深吸一口气,脸颊鼓鼓,见谢灵鹤伸手往她脸边来,顿时左摇右晃的躲。
于是静谧的氛围被打破,升起的忧郁被扔掉,只剩欢乐。
闹了好一会,两人才散了,谢灵鹤将被踹到床脚的被子扯回来盖好,靠坐在床,扯了本书慢慢翻看。
是本山水游记。
连皎本来挨过去靠在谢灵鹤胸膛上,跟着看几页。
但慢慢的倦意侵袭,不禁打了个哈欠,身子下滑,缩进了被子里,转眼睡得香甜。
谢灵鹤听她呼吸声逐渐平稳,已然睡熟,伸手摸摸她的脸。
日移窗影,一寸寸,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