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连皎将事和盘托出。
陈翠兰猛地往引枕上一靠,吸了口气。
房间内陷入巨大的沉默。
良久才有声音传来。
“我就说之前百般寻摸不到,突然你舅母就能找来个处处合我心意的女婿,且怎么查都是好的。”
大房啊,连她嫂子一并算计了。
得亏这个许文镜胃口大,尚看不上她的皎皎。
“娘险些害苦了你!”
陈翠兰陷入后怕。
历来女子成婚尤为第二回投胎,要真进了许家门,后边可真是一片黑暗。
她又骂许文镜狼子野心。
“不知除了你和那崔姑娘,可还有旁的好姑娘上当受骗。”
真该死啊。
连皎骤然想起些前尘往事。
那年她为孟恽妻,随着婆母出入些宴请,席间妇人闲谈,聊起崔家事。
崔家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正经主母嫡出的,一个是妾肚子里托生的。
妾生那个不提,说的是嫡出姑娘的事。
这姑娘与寒门书生幽会,私相授受,被家人发现不允。
无奈姑娘哭着求着要嫁,书生又以名声相逼,最后还是成了事,为人不耻。
听说后边生活不顺,没几年人就郁郁而终。
因崔家是上官,妇人们说笑也有顾忌,言辞间多有遮掩,加上年岁久远,连皎一时没能忆起。
现在想来,崔家女,穷书生。
可不跟崔婉婉对上,只是又因大房将她卷了进去。
好在事情将有解决。
陈翠兰以为她也在后怕,伸手将女儿揽入怀中,复又叹息。
“说来道去,还是孟家稳妥,可惜你爹是个心偏的。”
“孟家?”
连皎闻声抬头。
孟家啊,好像很久没有消息了,不知道大房那边急不急?
不如,她来添一把火吧。
连皎的目光落在院里那几盆玉兰上。
前些时日一场风雨,将花打落满地。
不过几天,那几株玉兰复又生长,比之前更叶绿枝浓。
春日的阳光透过叶缝打下来,石板路上金斑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