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昏暗无光的审讯室里,挺拔坐在座椅上的冷睿达眯着眼睛张望着走进审讯室里的迟姗姗和顾轻舟。
方才也就眯了半小时,顾轻舟见到冷睿达时,睡意便一散而去。
“该认罪了吧,冷睿达,”迟姗姗落座,冷意森然地将笔录扔在桌上,“你的同伙罗力已经把你们之间一起杀人的事都供述出来了。”
冷睿达嗤笑一声。
幽暗的屋子里,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冷睿达却在审讯室里哈哈大笑。
半响,他抚着被笑得发痛的胸口,扯起嘴角:“一个疯子说的话你们也信?真是可笑。”
迟姗姗被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顾轻舟却和她对视一眼。
“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么又要绑架罗力?”
“我没有绑架他,我早就说了,是罗力自己说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你们来问我?”
冷睿达的神情中略带反感。
顾轻舟也不恼,翻开笔录,指指笔录上的一行字:“他翻供了,说就是你派人抓他。”
“冷睿达,你觉得我没日没夜的审讯你的手下,反复问他们同一个问题,你猜他们会不会招供?你的谎言又能支撑多久?”
他与冷睿达阴鸷的鹰眸对视。
顾轻舟眸中泛寒,不细看几乎以为两人在用眼神相互斗争。
盯了半响,冷睿达怒意翻涌的身体突然松懈,整个人陷入一种放松的情绪中。
“侦探先生,在你污蔑我之前,我要请个洋人律师为我辩护,我需要让你知道,污蔑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冷睿达肆意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自顾自说道,很是优雅自然。
如果不是在审讯室,迟姗姗几乎觉得他要嘴里衔根茅草,哼上一首歌。
顾轻舟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冷睿达的行为不过就是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来联络裘千金救自己,他便放任冷睿达来做,在证据确凿,人证翻供的情况,他倒是想看看冷睿达能把平静的水面砸出什么样的火花。
他任由胖子带人去给冷睿达找律师。
实际上这件案子没有冷睿达的证供,他抵死不从,只剩下物证方面,便可以直接指认。
“他说是就是?我说我没做过。”
“你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没做过,应该不介意让我们验个指纹吧?”
迟珊珊挑眉一笑。
冷睿达的神色中掠过一丝不满,甚至是紧张。
一阵脚步声从审讯室外传来,轻盈又缓慢。
半响,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律师从门外步进审讯室,似乎是当初给常朋义辩护过的那个史密斯先生,他和冷睿达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用别扭的中文道。
“我的当事人犯了什么错?”
顾轻舟不紧不慢的把内容一一告知史密斯。
史密斯本就偏白的肤色更加苍白,脸上还冒出细密的汗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的脖颈。
他喟然长叹:“哦,我亲爱的上帝,这个案子我实在是接不了……我能力不够。”
说着,他收拾着自己的包,一溜烟的离开审讯室。
这一切都在顾轻舟的掌控中,冷睿达的脸色时青时白,脸色很是难看。
他终于愤怒的紧攥成拳,狠狠锤向面前的桌子。
桌子颤了颤,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