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自杀,我不相信一个隔天和兄弟们约好一起吃饭的事会自杀。”
章嘉运垂下眼皮,沉声叹息。
顾轻舟点点头,只觉他说的有道理。
“他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他就是平时脾气太差,跟谁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是仇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倒是没有,”章嘉运眉眼一挑,面露惊愕,“还真有一个,姜超总和我说,邻居和他三天两头总是吵架,对方可能对他老婆有好感,他说他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把对方揍一顿。”
顾轻舟:“?”
章嘉运的口供和侦探事务所楼上居住的老婆婆的口供彻底重叠上了,如果胡晓楠真的和对门的邻居有关系,姜超在屋子里忽然“自杀”,情杀的可能性大大增强。
顾轻舟决定亲自去问问对门的那个教书先生,再和胡晓楠谈谈,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顾轻舟回到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本想直奔楼上去,想了想,还是拧开了事务所的门。
迟珊珊靠在沙发上,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见他开门,冷睨一眼,目光重新放回档案上。
顾轻舟:“我去楼上和那个教书先生谈谈。”
后半句话,他没说,只看不甚在意的迟珊珊冷哼一声,合上展开的档案,站起身来。
“?”
“走啊,愣着干嘛?”迟珊珊扁扁嘴,率先一步走出事务所,走上楼梯。
因为药物和心理疾病的缘故,顾轻舟有时很难理解别人的想法。譬如今天,他就很难理解迟珊珊为什么对他不冷不热。
这已经是他和迟珊珊第二次敲响这位教书先生的门。
教书先生打开门,看见顾轻舟和迟珊珊的身影,立刻瞪起了眼,蓄满胡须的脸颤了颤。
“我们还有点事,想和您了解一下。”
顾轻舟环视着男人身后的屋子,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本想掩住身后屋子的景象,思索片刻,还是后退一步,给迟珊珊和顾轻舟让路。
这两间屋子虽是同一层,但格局大不相同,似乎还和胡晓楠的房子相比稍大一些,写满骚人雅士之气。
男人名为方琮,是上海城为数不多新式学堂教数学的先生。
踱步落座在木质沙发上,方琮桌案上熏着一壶茶水,替顾轻舟和迟珊珊二人各斟一杯,蒸腾的起雾在上空浮游,空气里弥漫着淡雅的花茶味。
迟珊珊口渴,借着机会满饮一杯。
顾轻舟轻抿一口:“那我们就直言不讳了。”
方琮对顾轻舟和迟珊珊的故弄玄虚表示不满,满饮杯中茶水,等顾轻舟的问题。
“你和胡晓楠什么关系?”
方琮愣怔,半响回过味来,略微蹙眉:“你们不会以为我和胡晓楠有关系吧,她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迟珊珊抿抿唇,想要告知方琮真相,被顾轻舟拦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