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领命,定当办妥!”
“记住,不要让皇上知道。”
“臣,叩见皇上。”宁心殿的书房内,此时只有连容程和林翡二人。
“平身。你是朕称王之前便跟着朕的,你,张云楚与朕也算相识多年。最近有些琐事,需要跟你谈谈。”连容程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林翡。
林翡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皇上莫不是为温杨二人宏州贪污一事所烦心?”
连容程起身,摆了摆手,“岂又仅仅是这个。”连容程拿起旁边的几个折子,刚要伸手却发现昌灵不在,无奈的叹口气,亲自下去给了林翡。反正也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如今身份有别,但四下无人时,他们三人还是能称兄道弟的。
就是林翡和张云楚都很懂事,一直讲着君臣有别的规矩。
林翡接下,翻看起来。
“都当朕人云亦云。”连容程话中有气,“揪着这十万两银子不放。”
林翡都翻了几下,还给了连容程,连容程气得都没走到龙案前,直接扔在那上面。
这帮人连容程要治罪了:皇上您还未查明怎么能治罪呢?皇上您的责罚太轻了,做不到杀鸡儆猴啊!
连容程说再议:皇上英明,连臣这种卑贱之人都知道温杨二人此事太过,望皇上早日定夺!皇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
那你们要皇上怎么办?
鸦雀无声,要不就是全由皇上定夺。
林翡:“那皇上自己怎么想?”
连容程扶着椅子的靠背,思索道:“这个罪,朕是一定要治的,只是”
林翡面色沉重,缓缓的说道:“这已经不干温杨做与不做的事实了。睦国公温兆齐,是随皇上一路拼杀过来的,这温元,也是先前皇上的同窗,皇上心有不忍,乃人之常情,但如今,皇上不得不为江山着想,舍弃这昔日情谊,这作祟之事指向温家,也只能说明天赐良机,是温家与皇上的缘分尽了。”
林翡的眉轻皱着,言语里带着一丝的惋惜又不乏坚定。她跟了连容程也有好几年了,虽说他们三人都还年轻,二十几的年纪,却也目睹了许多纷争。温家今日的处境,只是分个早晚的事情。
连容程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朕找你来,就是为谈此事。温家底下的大批军队,已经被张云楚收走,但却还独留一支温家军,放在他们手里属实不妥。”
林翡又说:“皇上,臣近日都未曾为此事表明立场,但今日站在皇上面前,臣还是想说,恳求皇上降罪于温杨。”林翡作揖,“不是因为贪污,而是为了东华朝的江山。”
这帮人都是旧相识,林翡之所以能成为叱咤风云的女将也是有原因的。但冒着也被牵连治罪的风险劝连容程降罪,是想在此时便给温家一个好点的下场,也算是相识多年,最后尽的一点薄力,否则再过几日生出什么事端来,恐怕连全尸都保不住。
既然走了这条路,那便扫干净将来吧。
“你就不怕,朕哪天将你和张云楚二人也废了。”连容程说着揉了揉手心。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来日赐臣等一杯毒酒,臣也会谢皇上厚赐。”林翡冷冷的说着。
宁心殿里久久没有声音,连容程看着林翡最后说了一句:“生分了,等云楚回来,我们三个好好喝一杯。”
既然走了这条路,那也要扫干净过去了。
林翡这时有些惊了,早在连容程称王后,他们三个人就与之前不一样了,张云楚和林翡还较为亲近,跟连容程相处起来,他们就会注意分寸。一同喝酒,也是几年前的事情。自除掉军中几大将帅,他便渐渐狠起来,军功情谊和君臣之别那是分得相当清楚。
林翡自然是见过的,无论你是跟他有多少年的情分,若你危及了,杀伐果断,毫不留情。这也是十八能称王,二十岁能称帝的资本。
可现在怎么看起来有些犹豫了?温元与连容程的交情也不是这几个一路跟着过来的里面感情最深的那批,那一批里面,就留了张云楚和林翡这两个懂事听话的。
甚至还要喝酒!林翡抹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