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在好几天前的早朝上,连容程便让温元和杨清平二人前去见他了,可人迟迟都没来,虽说客观上确实是因为路上大雨磅礴,纵使二人快马加鞭,也还是耽误了时间。可撇开这一点,如今他们二人身上的罪名已经够治重罪了。
“看看你们干得好事!”
书房内,温元杨清平惊慌下跪。众臣身前作揖,低头不语。
此时再说蒙冤,那就是让皇帝与整个朝堂作对,多数大臣的话锋指向他们俩,特别还是在这几日,着急上书,根本不给匆匆赶路的二人喘息的机会。
宏州原先是与西域、戎国的通商要地,却自前朝第一场起义开始,宏州这个富饶的通商要地便没落了下去,这也是连容程如此看重此地的原因。
“臣惶恐!皇上,那十万银两当真不是臣所为啊!”看得出来,温元都要急哭了。
连容程的眉心皱了又皱。
“温元大人啊,你当皇上是傻子吗?坐实了还不承认,你让皇上好寒心啊!”一旁的苏正贞无奈的看着他,说时还拍拍双手。
“你闭嘴。”连容程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都退下吧,温元和杨清平留下。”
是连容程烦了,议事的时候能不能别吵,吵的都出去。
你看那昌灵,此时就很乖,也不会突然笑起来,又惹人心烦。
此时温杨二人跪在地上,温元的头低着,看着面前宁心殿书房的地板,声带哭腔,也没有方才那么大声了:“皇上,众人皆想治臣于死罪,臣百口莫辩,事到如今,是臣做的便是臣做的,不是臣做的,也还是臣做的。”温元伏地,“好在银两最终都还是归了国家,臣只愿往后宏州的百姓,不再遭受此苦,救济见效。”
没有多么的响亮宏大,也没有多么义正言辞,却透露了一个良臣的心酸之感,几日的奔波,都还未回家见上亲人一面便匆匆赶来,可所面临的,却是众人唾弃。
昌灵叹了口气。虽然她十分欣赏和同情他们二人,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没有听完此话,彻底的倒向他们,而是有了一个疑问。
“你说,他们皆想治你于死罪?”
连容程帮昌灵问了。昌灵看了他一眼,他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按理说,他们并没有做多么伤天害理之事,可多人以小见大,夸夸其谈,将他们二人的罪行写的天花乱坠,说得多么恐怖——这也是连容程烦的原因之一。
但这也见得,他们确有此意。
可为什么呢?
温元的一番心酸的言辞,杨清平无言的泪水,再次让他们二人得以“缓刑”。
还有个李康泰和江复言呢,昌灵相信真相总会浮出水面,良臣终不会被蒙冤。
倒是许久未见江复言了,应该是安排宏州一事忙去了,她也是为数不多在折子当中还能缓有余地,客观分析的官员。
连容程没有立马下旨治罪,也是有其他原因。
“师父,方才奴才站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所以这皇上,是什么意思啊?这温大人又是什么意思?”小福子跟在昌灵后面,小声问道。
昌灵叹了口气,“无论温杨两位大人是属忠良贤臣,还是宵小之辈,朝中都不该如此,也许,只能是他们一不小心,挡了别人的路。”
小福子皱着眉想了想,“奴才愚钝,请师父提点。”
“提点就是,咱莫谈国事吧。”昌灵又说。
小福子低下头去,“是。”果真不问了。
“弘济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过五日时间,招待的还有各大使臣,此为东华朝与西域北狄交好的关键一举,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昌灵走着,同身旁的小福子说道。
小福子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