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雷火门的秘方吗?怎么还没有开口就打上门了。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打死不说你就会一直在,哪怕是演戏都好。
哈哈。
一想起从头到尾不过骗局,就比身上的疼痛还要摧心蚀骨、呼吸艰难。
其实不管我承认不承认,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规定好了。
你骗或是不骗我,都规定好了。
是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挣扎。
监牢的走廊里传来一串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那个人走到牢头那里低声询问了几句,没有过来,牢头却叮叮当当的走到云飞扬的监牢外面:“你出来——”
要死了么?
他迟疑。
“格老子的,叫你出来,聋了?!”牢头拽着他的头发一把把他拽出来,撞在栏杆上踉跄了好几步。
说不怕是骗人的,只是最恐惧绝望的阶段已经过去,此刻只有一种麻木的钝痛。他闭了闭眼,声音暗哑:“给我个痛快吧。”
“废什么话!”牢头一伸手把云飞扬推进了监牢的密室,里面正有一个人在等他。那个人穿了一身宽大的黑色衣袍,只有袖口能看出些微的红色绣花。整个人慵懒的倚靠在黑暗角落的长凳上,脸藏在月光背后,像是故意不给人看清相貌。
“要杀就杀吧,秘方云某不会说。”云飞扬的语气平平,似乎已经接受了死亡的事实,显是生无可恋。
“飞扬……”
月光背后的人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他眼中却突然迸出灼人的光亮:“是你!”
真的是你!
云飞扬有一瞬间的不能动弹,胸口的闷痛喘息艰难。他突然想流下泪来:从来没有一刻能这样清晰的看着这个叫苏吟的女子,恨不能把她一刀一刀刻入骨髓。
萧零落隐在黑暗的手指根根苍白,骨节凸显。像是沉默了良久才找到自己从千山外水之外的声音,沧桑隐忍:“走吧,不要再想报仇。”
云飞扬的神情迷茫痛楚,像是游离在躯壳以外的游魂。冷不丁双手被另一双冰凉的手握住,紧紧握住:“出去开始你新的人生,再不要进江湖。”
替我活着吧,好好活着。
黑暗的密室里,他暗哑的低笑,越笑声音越大,最后不可抑制又变作嚎啕大哭。
“啊——!”最后化作长声一吼,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萧零落还是站在月光的背面,像站成了一座山。
我从未打算骗你的秘方,我从未想到林煜枫会不顾约定的三月之期,提前屠戮;我从未料到沈香茗跟随你知道了密室又指示雷音音杀了你的父亲;我也从未料到密室有完整的秘方。
可我说这些你信吗?
哈,信不信又有什么用。终究,是我负了你。
是我萧零落,没给得起你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