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银财宝在手,荪歌大手一挥在山脚下置办了一处大庄园。
胜在够大,够僻静,容纳这数百少年郎绰绰有余。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荪歌又在人迹难至猛兽云集的深山,找寻铁矿开凿山洞,锻造盔甲兵器。
既然打定主意,高举起义大旗,那就不能只是口头上说说。
遮天蔽日的茂林,凶残暴戾的兽群,反而成了她最好的掩体。
忙忙碌碌间,蝉鸣嘶哑躁动鲜活的夏天似乎悄无声息就消失了,甚至荪歌都不曾感知到叶落荷残的到来。
直到,掌心落入雪花,荪歌抬头,才猛然意识到,天地间已至寒冬。
北风呼啸,白雪落满地。
风裹挟着雪花刮在人脸上,刮的人生疼。
大雪封山,矿洞进不去了,荪歌也正好忙里偷闲,在府中围炉煮酒。
屋子里,地龙热腾腾的烧着。
窗户半启,偶有翻飞的雪花伴随着风落在泥炉上,顷刻就融化,可饶是如此,依旧有雪花前赴后继的飘入。
就像是这沦丧地从不曾完全熄灭的反抗烽火。
也不知,岳飞此时如何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荪歌将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斜靠在窗边,伸手接住窗外的落雪。
一片静谧里,书房的门被敲响。
辛文郁裹着厚实的大氅,怀里鼓囊囊的,不用猜就知道抱着小奶团子辛弃疾。
荪歌阖上窗户,以防凛冽的风吹到辛弃疾。
“天寒地冻,你抱着他瞎跑什么?”
“你以为取名叫弃疾,就真能百病不侵了?”
荪歌将就被放下,辛文郁的大氅内钻出一个小脑袋,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咿咿呀呀就要荪歌抱。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辛文郁,习以为常的将小奶团子塞到了荪歌怀中,解下大氅挂在一边,无奈道“弃疾哭闹不止,我和孙氏实在是没法子哄了。”
“我和孙氏一合计,觉得弃疾可能是想父亲了,这不,一见父亲,他就笑了。”
“父亲,这酒,我能饮一杯否?”
“坐。”荪歌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淡笑着道。
“馋酒就馋酒,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这雪看样子,三两日也停不了,你多花些心神注意下山脚的庄园,备足煤炭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