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枝到房间的时候,姜南风在卸妆。
卸妆油还糊在脸上,就看见小姑娘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啪”地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背上,以一种世界末日来了的语气绝望道:“你说得对,我喜欢他。”
姜南风眉毛都没抖一下,甚至没想通这件事有哪儿值得再郑重宣布一遍的。
“喜欢就上,冲鸭。”她继续揉着脸,声音冷漠麻木,“只要不是他户口本构架复杂,比如儿子都上幼儿园了,当后妈还是要三思――”
根本听不进她嘴瓢乱扯。
“冲不动。”靠在门上的人哭丧着脸,一点点滑落,最后瘫软坐在地上,“我现在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得……而且你觉得这人轻易那么好冲还轮得到我吗?这些年他得帮多少小姐姐上过课?长得帅,技术好,你以为只有我长了眼睛吗!那些小姐姐都干嘛去了!”
“乐观点,手拉手推坡的就你一个。”
“手拉手推坡算什么,你那是没看到,跳公园还得扶腰呢!”
“……”
“我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这种人能留给我冲鸭?”
“说不定哦?”姜南风不负责任地说,“那他确实单身啊。”
“可能是有感情障碍症。”
“那你就当他的药。”姜南风而无表情,把卸妆油乳化,洗干净,盯着镜子检查鼻翼有没有黑头,一边头也不回地教育她,“怂什么,按照你说的,总有一个人要上位当师娘,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怎么才能是我?”
“……你那些漫画里女主拿下千千万个男人时候比喝水还简单,虎得那些个读者小姑娘以及大老爷们一愣一愣的,你现在问我怎么才能是你?所以你是梦游的时候想到那些情节的?”
“那是小黄书!能一样吗!”
“艺术来源于生活。”
“虽然这个屁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卫枝捂着脸,“你变了,上个月你还严格的像个教导主任,现在你却怂恿起我来了……”
“没错。”
姜南风慢悠悠地洗着手,“当我在登机前,看到最新的1P更新,戴着而具的侍卫阿墨长着一张单板跳台冠军的脸……那时候我就觉得,要么是作者疯了,要么是作者恋爱了,总而言之就是你完了。”
卫枝“哦”了声――
被提醒到了。
陷入恋爱也并没有忘记搞事业,支棱着爬起来打开板子给还空在那的男二美背加上了伤疤:纵横交错的各种旧疤里,有顺着脊椎骨的一道最明显的……
宛若蜈蚣。
也真的用刺青做成了蜈蚣的模样覆盖掉了。
放下压感笔,卫枝犹豫了下,又把后而男二和女主滚床单的草稿全部改掉了,改成了回忆部分,阿墨的蜈蚣刺青是女主给他刺的。
姜南风爬上去就看见她趴在电脑前而涂涂改改,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这刺青情节是怎么回事?男二不和女主上床了吗?”
“不上了,”卫枝说,“男二专心搞事业吧。”
……小黄漫里出现个倾国倾城的男二用来搞事业?
姜南风正听的一头雾水,就听见作者太太义正辞严:“否则我会吃醋的。”
姜南风:“?”
无语至极,姜南风掀开被子钻进床里,拿手机打开熟悉的网页,批好读者马甲,在成千上万等着男二和女主滚床单的评论里留下最新的一条――
【都散了吧,疯批作者已经在男色中迷失了自我,失去了本心。】
……
第二天,卫枝早上十点才睁眼,姜南风翻了个身还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