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遇褐却没有轻易的放过他们。
顾洺不愿意再帮他,所有事情都堆在一块儿,梁遇褐变得更加忙碌了,这些本该是他自己本身就需要做的事情,但他却开始埋怨顾洺,觉得就是顾洺的小气,才导致他这样子。
梁遇褐心里气不过,那天过后,他时不时就在暗地里给顾洺的工作找些麻烦,不是嫌弃他做的不够好,就是把青州学堂里的一些杂事分给他,让他去做。
文依依也在课堂上被梁遇褐针对了。
梁遇褐针对她,仅仅是因为文依依是顾洺的徒弟,他就看她不顺眼。文依依最近总是在课上被梁遇褐挑毛病,阴阳怪气的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又或者总是出一些难题来刁难她。
文依依也大概猜到了梁遇褐为什么会这样做,无非是在顾洺那儿吃了亏,想要报复回来。不过他做的这些事情,在文依依看来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像是小学生的小打小闹一样,十分地幼稚好笑。
“诶,依依,为什么梁遇褐他最近感觉好像在针对你一样啊?”辛滕下了学之后偷偷扯过文依依问道。
文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大约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捅破了他的好事吧。”
自从那天过后,梁遇褐讲学的内容就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倒是惹来许多学生的猜测。文依依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不想让梁遇褐过得那么嚣张滋润,便偷偷的传出一些话,大概就是有人在梁遇褐的书桌上发现了顾洺的讲义。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人,八卦好像都是人类的天性,梁遇褐本就不太讨学生喜欢,这件事情就在学生之中越传越烈。
梁遇褐得知这样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便想起了那天前来问他问题的辛滕,这件事情也很有可能就是辛滕往外说的。梁遇褐生气,可他又没办法拿辛滕怎么样,便只好把气全都撒在了文依依身上。
在一次小的测验当中,文依依交上去的文章只得了一个下乙等,梁遇褐还在讲学过程中特别点了出来。
“文依依——下乙,你这次的文章写得都是些什么内容?根本没有按我说的要求去写,你自己好好看看!”说着,梁遇褐便将她的文章拍在了桌上。
文依依平日里的课业都完成得非常不错,又是前三的成绩选拔出来的,这次文章得了下乙,不少人都感到十分惊讶,纷纷侧目。
文依依有些疑惑,她明明是按梁遇褐的标准认真写的,为何会得了下乙?别说她了,就算是整个学堂的学生,得下乙的都没有两个,她心中一颤,便赶快上前拿过了她的文章,想要看梁遇褐给她的批注。
这一看,文依依着实有些气到了,梁遇褐分明就是硬在鸡蛋里挑骨头,抓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放大,然后给她评了一个下乙。
她气不过,加上前段时间梁遇褐对她的“区别对待”,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当即站起来质问梁遇褐:“先生,您不觉得您的评判有失公允吗?”
梁遇褐不愧是个脸皮厚的,他看都没有看一眼文依依,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道:“自然,你仔细反思一下你自己吧。”
文依依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讶到了,她生气地说到:“我不认为我的作业会是这个分数,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梁遇褐却仍旧面色平静,他瞥了一眼文依依,淡声说道:“你的文章就是这个成绩,你在气急败坏也没有用,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文依依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她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梁遇褐闹起来,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梁遇褐感受到了她的愤怒,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讲学结束之后,辛滕第一个凑了上来,他知道前段时间梁遇褐一直在有意无意针对文依依,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做的如此过分,“依依,你怎么样?”
文依依还有些气着,不太愿意说话,辛滕见她不愿多说,便拿起了文依依那张被评了下乙的文章,略略看过之后,也忍不住骂道:“这梁遇褐也太过分了吧,明显就是看人不顺眼,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听见辛滕这么说,那些好奇八卦的学生都凑了上来,围观了文依依的文章之后,也都觉得梁遇褐这针对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太明显了。
“怎么这样?文依依你哪里惹到他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梁遇褐身为教书先生,就算和文依依有了矛盾,这么做也真的太过分了!”
“就是啊,本来我还以为梁遇褐就是重名重利罢了,真没想到他居然还如此品行不端。”
“这样的人,为何会成为我们的先生?他怎么配?”
不少人都有些替文依依打抱不平,一开始梁遇褐还只是挑她的毛病,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可他做的很是明显,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今日又做得更为过分,当即激起了一片不满的声音。
不知是谁又提起了之前关于梁遇褐和顾洺之间的那些猜测,众人又纷纷想起文依依是顾洺的徒弟,一时间,这些八卦言论就仿佛得到了佐证一般,野草似的疯长起来。
不过半天,这些言论就都通过梁遇褐设下的耳目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顿时感到无比的气愤,忍不住一拳垂在了桌上,震得一旁的茶杯都晃出了一些茶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文依依,真是好样的。”
说着,他又把气撒到了一旁跪着的下人身上,“我要你们盯着这些学生,不要让他们在这样的关键时期闹事,你们是怎么做的?啊?”
那人跪在地上,头瞬间就磕了下去,“大人,这这这不是我们能控制住的啊,我们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来禀报这件事情的啊。”
梁遇褐看着这些人无用的模样,忍无可忍,抄起一旁的茶杯就摔倒了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