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陈洪的手中接过圣旨,朱棡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他还是要去就藩的,就算他的系统是所谓的内卷,朱棡的一生也不可能尽在卷人中度过。
可朱元璋舍不得放他走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那么朱棡想要自已的幸福生活,就必须从现在开始,总揽朝政,进行有效的改革。
也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变法了。
如果说国家是一个机器,法度就是维持机器运转的电力,电力不足,机器便无法运转。
至于百官,只是机器中的一个个小零件,虽是机器的一部分,但他们永远没办法左右机器的好坏,甚至缺了一批,便能换上一批。
不过大明立国之初,在短时间内想要成功变法,这零件,朱棡的确是没时间去换的,好在洪武年间的臣子,还是能将就着用的。
“诸位大人,圣意难却,父恩难辞,事已至此,这中书省左相,本王是不想当,也要当了。”
“还望诸位大人别来无恙,多多支持本王的工作呀!”
朱棡先礼后兵,满面微笑的看着瘫在地上的文武百官。
不错,瘫在地上,当陈洪念完圣旨的那一刻,前一秒还在群殴胡惟庸的百官,就齐齐瘫倒在地。
那脸色,比这会儿鼻青脸肿,满身疼痛的胡惟庸都好不了多少。
毕竟,这下是真完了!
在此之前,朱棡一个左都御史,就让他们欲哭无泪,现在一个中书省左相,这日子真有法过?
尤其是吕昶和宋濂这俩老头,可能是想到日后那地狱一般的生活,此刻已是站都站不起来了,但即便如此,还是用尽全力,朝着奉天殿大门爬去。
朱棡呢,也不想着扶一把,反而弯下腰,一手一个,把俩老头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二位何处去?”
“臣要去看大夫,臣生病了。”
“殿下,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两个老人吧。”
吕昶和宋濂饱含哭腔道。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也撑起了身子,但却不是朝着奉天殿的大门爬去,而是抱着朱棡的大腿就一阵摇:
“殿下,微臣的身子骨,也很是不好呀!”
“殿下,昨日家中来信,说臣的乳母不幸去世了,臣恳请殿下让臣归家,为其丁忧守制啊!”
“殿下,微臣有一事相告,那就是臣的长子,上个月在闹市中跟人打架,把那人伤的很重呐。此事都怪臣管教不严,请殿下免去臣的官职,好回家管教长子。”
“殿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您了,微臣刚当官之时,曾私底下受贿一两,按大明律,您该把我打入大牢的。”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众官员齐齐自爆,看得想回御书房交旨的陈洪双目圆睁。
虽然他也知道,自从朱棡当了左都御史,百官的日子很不好过,可真的有必要到这个地步吗?
然后,朱棡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洪,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陈洪面色一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殿下,奴婢只是一个太监。”
朱棡摇了摇头:
“不,你是宫中的总管太监,既如此,恰逢本王暂代中书省左相之际,你是不是要表明一下觉悟,支持我的工作呢?”
陈洪听得云里雾里,他还是不明白朱棡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