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奉天殿
新的一天,新的早朝。
但对于齐聚在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而言,却是又一轮的噩梦。
“唉,景濂呐,瞧你这双眼红肿的样子,昨晚怕是又哭了一宿吧。”
“呵,没事,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个官呀,谁爱当谁当,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祭祖归来,我再见太子殿下一面,全了师生之情,便告老还乡了。”
随着前任中书省左相李善长退出庙堂,现在的大明朝,最有话语权的三个臣子,无疑是户部尚书吕昶,翰林学士承旨宋濂,以及御史中丞刘伯温了。
只是今日,刘伯温不知为何告了病,所以早朝前的谈话,自是围绕着吕昶和宋濂展开。
而听到宋濂的话,吕昶不仅没有一丝老友即将告老还乡的伤感,反而是一脸羡慕道:
“走了好啊,毕竟咱们这身子骨,还能陪陛下熬多久呢。”
“尤其是昨天晚上,寅时将近,咱们才下班,就这还是陛下特意的恩赏,不然指不定得熬到什么时候呢。”
“说实话,我现在是啥都不求,就求两眼一闭,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天啊!”
此话一出,奉天殿内顿时泣不成声。
只因文武百官,要么像宋濂那般双眼红肿,要么就像吕昶这样,宛如熊猫呀。
总而言之一句话,百官苦加班久矣,或者说,苦晋久矣!
好在这时,哭声一片的奉天殿,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呵呵,诸位大人不必如此,我们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
“嗯?”
百官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负手而立,一脸自得,正是中书省舍人胡惟庸。
瞬间收回目光,继续哭。
胡惟庸老脸一红,知道众人看不起自已,说的话也自是没人相信,当即凑上前去:
“哎,诸位大人,我可不是信口雌黄,是真的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到这,胡惟庸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再度道:
“你们知道,昨天晚上陛下为何加班到那么晚吗?”
“其实,并不是忙于政务,而是晋王和秦王惹祸了呀!”
“据说,陛下是龙颜大怒,都对晋王动手了。”
吕昶嘴角一撇:
“胡说八道,那皇后娘娘的厌食症都被晋王殿下治好了,陛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动手打晋王殿下呢?”
胡惟庸冷冷一笑:
“呵呵,功是功,过是过。”
“我承认,晋王殿下是有些许本事,但终归离不开男儿本性,他昨天晚上,可是和秦王一起去长乐坊玩乐,被赵二虎逮回御书房的。”
“既如此,以陛下的脾气,怎能无动于衷?”
宋濂面色一怔,旋即摆了摆手:
“还是不可能,就算晋王殿下跟秦王殿下一起去长乐坊厮混,陛下也顶多责骂一顿,绝对不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