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音冷哼了一声:“你这院落本公主还来不得了?”
李钰宗身心俱疲,无暇与之争辩,漠然道一句:“您随意。”
转身就要去书房。
“站住!”见他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她取出了夹在书中的信封:“这有景都来信,赵婉亲笔。”
不出意外的,李钰宗停下了脚步,回眸望来,眼神有些不善,“此物公主不该拦截。”
他大步上前,夺回了她手中信封。
陆佳音任由他拿去,说道:“本公主不屑做小人行径,方才见在屋里放着,怕弄丢了才夹在书里。再者,若非有这封信在本公主手上,你打算躲本公主到什么时候?”
李钰宗看着信上赵婉落款,一天下来郁结的思绪见了天明,听到陆佳音这话,说道:“公主应该避嫌才是。”
陆佳音觉得好笑:“你我即将做夫妻,你却叫本公主避嫌,往日你们还没成亲,怎也不知避嫌,还白日渲淫?”
李钰宗目光一寒:“我以为公主知道这场婚事只是假的。”
陆佳音:“什么好便宜都叫她占了去,偏生这成婚这么危险一事我来担,李钰宗,这是你欠我的。”
他并未被她一番话说动,反道:“大燕皇室因我才能稳固今日这般地位,我所作一切问心无愧,何来亏欠一说。”
陆佳音方才的话原本也只是试探,见李钰宗并未上当,冷笑道:“照你这意思,大燕没了你还不能转了不成?”
她眼眸寒冷,好似淬了冰霜。
李钰宗不卑不亢:“微臣并无此意。”
但里里外外,不似没有此意的意思。
陆佳音不由心里发寒。
李钰宗说的不假,当年尚且年轻的李钰宗能凭借一己之力,力缆狂澜、排除众议,帮陆翰勋坐稳皇位,断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两年来皇弟逐渐坐稳了江山,不由的开始忌惮曾经交给李钰宗的权势,尽管这两年来,李钰宗不断将权势归还帝王手中,无一不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无篡位的野心。
但见识过李钰宗的恐怖,又怎会因此放下芥蒂之心。
若说之前都还相安无事,自从李钰宗自淮都回来之后,火药一事未能办妥,二人关系便一度僵化,看似一派和睦,实则分崩离析。
陆佳音一直都知道,李钰宗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人总归是会变的,就好比他回了一趟淮都,却带回一个心心念念处处护着的人。
在此之前,陆佳音也对他及其放心,笃定李钰宗是她的囊中之物,只有二人在一起,才能彻底打消皇弟的疑虑。
陆佳音是在帮他,她想过二人成亲场景,却没想过是因为利益。
今日试探,也是皇弟叫她前来,可以看得出,李钰宗不似从前泰然处事,他那般机敏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在试探。
放在以前,他会寒暄委婉的聊表忠心。
而如今,他就是在告诉她,告诉陆翰勋:对,大燕没我不行,你若拿安侯府开刀,我便鱼死网破。
“阿姊,你今日神情不对。”陆翰勋坐御书房,撑着脑袋歪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