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舟神情变得有些难琢磨,眉头拧紧,好似纠结什么。
李钰宗:“你有话不妨直说。”
顾文舟端了茶盏抿了一口,高蹙起的眉头化不开的愁,他慢条斯理道:“若是如此,你还是毁了这门亲事吧。”
这下换李钰宗蹙眉了,“为何?”
顾文舟:“你不喜欢她,何故将其留在身边?这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李钰宗:“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当初定下了婚事,又是我二人点头答应的,我便只能娶她。至于喜不喜欢,日后相处久了,二人心中自有定夺。”
顾文舟搓搓指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也是没想到,李钰宗在这件事上能这么坚持。
李钰宗性情耿直,见不得这般扭扭捏捏,直言道:“你若不说究竟何事,便直接开始下一局。”
“别别别。”
顾文舟想着话都说一半了,贸然打断,待会又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上次踏青的事,你从歹人手中救下了赵婉,我们去的晚,不知晓细枝末节,但也能见她衣衫凌乱,怕是已无清白……”
“啪!”
李钰宗早早听出话不对,不等他说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打断了顾文舟。
“我将人救下的,她有没有失贞洁我能不知道?何人传的这话?简直胡说八道!”
顾文舟吞咽口口水,在印象里,李钰宗虽不苟言笑,但为人好说话相处,不曾见他因为小事动怒过。
尤其是这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神情冷峻,携带肃杀之气,比往日恼怒瞧起来还要令人惧怕,叫他一时不敢出声。
“谁人背后嚼舌根子?”李钰宗眯眼问。
顾文舟硬着头皮道,“自那事之后,淮都人人揣测,自然就流传开了。”
而李钰宗不常出门,也无人敢当着他面说这些,自然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事的。
李钰宗神情有些难看,齿间道出一句:“荒谬!”
顾文舟道:“你还道你不是喜欢她。”
李钰宗:“我既认定她是我妻,世人说她便是说我。”
顾文舟:“所以你直接和离岂不是更好?”
“……”
李钰宗不去细想这事,面色沉重,“我自告诉世人,她是清白之身。”
顾文舟:“可你又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从何得知?”
“……”
顾文舟规劝道:“饶你是将军,这淮都万名百姓悠悠之口,又岂是你一声令下能堵住的?旁人不敢与你说,私下照样说,你又从何去知晓?”
见李钰宗听进去了,又沉默不言,他趁热打铁:“你如今朝堂势力如日中天,位高权重最是遭人记恨,万不可叫人抓住把柄,你还是直接休妻为好,保住你名节才是首选。至于赵婉,你若觉得心中有愧,赏些银两也就翻篇了。
他日你回盛京,你还是你的常胜将军,至于她,总归也能安度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