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被小林拎着后领往家带时,脸上还挂满不服。
“我必须得去给姐夫说,眼下只有他能给我姐做主了,你做什么拦着我?”
小林两头难做人,只觉头都大了,“我也不想啊,可我得养家糊口,月钱全仪仗老板发,可不得听她的。”
赵安脸上怒气未散,双手抱胸,撇了脑袋,骂了句:“狗腿子。”
这可将小林给气坏了,“哎!你这混小子!你也就是跟着你姐享清福,没遭过毒打,若是日后没出息,还不如我这狗腿子。”
赵安不说话了,气嘟个嘴,好似能挂油壶。
小林也不跟他小孩计较,见他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开解道:“老板不叫你去,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我尚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你去找他说,你又怎知他会不会听信了外人传言?
虽然外头都说你姐心悦李将军,可你常伴她左右,心里也该知道,她根本没那门心思。不过是三三两两见过几面,李将军作甚信她?要是李将军那边知道,弄巧成拙,反倒叫老板下不来台面。”
道理赵安都明白,可就是越想越气,“我姐夫是个明事理的,他不可能听信了外人胡话,我姐是他妻子,他自然该信我姐的!”
“嘿,你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这事你还是别瞎掺和了,闹大了对你姐和李将军都不好。”
眼见赵安还要开口继续掰扯,小林不想继续听下去,索性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人一把抱起,夹在胳肢窝带走。
对赵安呜呜叫嚷视若无睹。
——
淮都馆驿。
“哒”
白子落于棋盘。
“你输了。”李钰宗声音清淡。
顾文舟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如何输了。
当真是好大一盘棋,光顾着围堵中间白棋,殊不知落入了他的陷阱,李钰宗黑子四面包抄,竟是直接围了个大圈,将他牢牢困死,枉费刚才吃了小把,都是诱饵。
“论对弈还得你厉害,我甘拜下风。”顾文舟敞扇轻摇。
侍女上前收拾棋子的功夫,李钰宗端茶轻抿,“能这么快结束,无非你出神了,顾兄何事烦忧?”
他摇着的扇子慢了几分,眼眸微漾,收了扇子,凑近李钰宗几分,“李兄,你可还记得那日踏青半山腰,你问我们的话?”
李钰宗回想一番,并无印象,他说过那么多话,哪能句句都记得?
顾文舟道:“我们提到赵婉,你甚是不解问‘她如今对我冷淡,是为何’。
要说为何我是猜不透了,可眼下我问你,你之所以如此问,可是因为心里有她,在乎她对你的态度?”
李钰宗不甚明白他此番话什么意思,细细琢磨了一番,说道:“不过是心中好奇,因为她……”
因为她假冒天花欺瞒自己,不想嫁于自己,可外人又都道她心悦自己,两相矛盾,才有了这疑惑。
不过他眼下心中大致有答案了。
自然也就不记得当初问过这番话。
“如此说来,你不喜欢她?”
李钰宗琢磨了一瞬,若只是好奇,该是不喜欢的,于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