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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廷手上还握着佩剑,不知不觉握得愈发用力,他猛然反应过来,此时站在沈琴央床前的自己,就像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偷偷从甬道潜入到她寝宫的贺成衍。
贺景廷咬了咬牙。
他不知贺成衍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又借着这条甬道对沈琴央做过什么,但不管因为什么,都令人恶心,细思更是令人心惊。
这件事必须告诉沈琴央,但不是现在。
他最后看了正睡着的沈琴央一眼,就这么贸然出现在她的床前,一定会吓到她。她担惊受怕了两日没合眼,该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对了,连翘似乎说过,她正发着烧。
原本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的贺景廷,思及此处时脚步一顿,他鬼使神差地回过头,伸手轻轻地触了下沈琴央的额头。
已经不太烫了。
感受到了触碰,虽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沈琴央还是皱了皱眉。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被梦魇住了,口中呢喃着什么,贺景廷有些紧张,蹲下身来想听清楚她要说什么,就听到几个模糊不清的含混字眼——
“你给我。。。回来。。。”她说道。
贺景廷心跳一滞,然后听到了她后面叫的人。
“贺。。。成。。。烨。”
贺景廷猛然起身,如梦初醒般后撤了几步,随后轻手轻脚地从甬道离开,像是从未来过。
。。。。。。
沈琴央没睡太久,她嘱咐了竹苓,只两个时辰后便务必把她叫醒。即便还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竹苓还是十分准时地把她叫了起来。
窗外的天光橙黄一片,已经快要到日落西沉时分,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恢复了不少精力。知道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封城,宫城内的擎栾族人也已经投降,沈琴央才算放心下来。
“现如今城门已经封锁,城外的擎栾族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不是林大当家他们将人引到远处了。严大将军的副将看样子是想靠着皇后和瑞王让自己当下一任的禁军统领,禁军算是听凭我们调用了。”
“擎栾那边,现在是赫函的大儿子罗萨说得算,他听信了赫函在禁军统领手里的传言,带着他们的人主动降了。”
连翘顿了顿,“不过,就是赫函本人,还没有找到。”
连翘在旁,将沈琴央睡着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我听贺景廷说,你让他暂时别动贺成衍,是因为要找到赫函?姐姐为何一定要找他?”
从她的话里听出些端倪,沈琴央没有直接回答连翘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贺景廷,同你倒是说了不少消息,他原是这么健谈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