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正道:“咱们先假意同意,等晚上他们都睡着了之后,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面无表情地对秦君遥道:“密谋得这么大声,是怕我们听不到吗?”
秦君遥道:“那到了晚上若是他们动手,我可以杀了他们吗?”
我有些犹豫,“先不杀吧,留着帮咱们喂骆驼。”
秦君遥道:“我也能喂!”
我道:“咱们十几头骆驼呢,多辛苦啊,送上门来的劳力没道理不使唤。”
秦君遥板着脸。
我倾下伞面,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亲了他一口。
秦君遥搂着我的腰,“亲脸不行。”
“那亲哪里——唔。”
片刻后,我扬起伞面,看他们三人还在窃窃私语,“看样子是不愿意了,夫君,动手。”
“别——”王德正大喊,“小的愿意追随姑奶奶,愿意追随姑奶奶。”
我的目光又扫了一遍其他几人,他们见王德正已经臣服,自然也不敢多说,“我们也愿意。”
“那胖子呢?”我问。
胖子觉得耻辱不已,还是白衣服的瘦高个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愿意。”
我看这个胖子是多有同情的,都做沙匪了,还没件合身的衣服,那肚子上的肥肉都从褂子下溢出来了。
“夫君,给他们正下骨。”我找出白无色送来的那一箱蛊虫,挑了能让宿主听话的蛊虫准备喂给这十人。
白无色已死,我不确定他送来的贺礼究竟是他生前备下的,还是霜月白备下的。
分明我走时见他筋骨硬朗,再活十年也不成问题,竟说死就死了。
就连死讯都要瞒着我,若不是他的授意,霜月白怎会帮着隐瞒。
在花宫那一面真就成了永远。
我望着这一箱蛊虫,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合上了盖子。
沙舟外,这十人乖乖站好,抹额少年因为屁股痛,整张脸都十分狰狞。
当然也有可能是丢了面子。
小小年纪就敢为非作歹,回头得好好问问,说不定又是什么身世凄苦的小可怜,一时走了歪路。
将蛊虫喂给他们吃下后,我道:“放心,这些虫子不会要你们的命。”我想了想,补充道,“暂时不会。”
王德正刚想吞咽的动作生生止住了,秦君遥一掌拍到他的肩膀上,“咕咚”一声,全咽了下去。
“呕。”王德正扣着喉咙想要吐出来。
我道:“放心,已经吐不出来了。”
我询问了这十人各自的名字,觉得太多了懒得挨个记,便用他们的排行。
我将他们安排去驾沙舟,独留那个抹额少年在我们的沙舟里。
期间王德正想耍些小心思带我们走别的路,一换方向我立马便发现了。
我摇着铃铛让他们在沙子里扭曲爬行了半个时辰,累得这群人面色惨白才停下。
“王德正,再跟我耍花招,我就让那个胖子当着你所有的弟兄面前揍你屁股。”
王德正刚好瞥见沙舟里跪坐的抹额少年,知道我确实像做得出此事的人,赶紧道:“不敢了不敢了。”
驼队重新出发,我回到沙舟,就看到墨骨扇在他手上一下一下地瞧着案几。
原本属于我们两人的沙舟突然多出一个多余的人,一向温和的秦公子难得沉下脸。
“嫊嫊,当真不可以把他踹到后头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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