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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娘的风水学(第2页)

懂事的柱子,在学校里用功学习。他上完了村里的小学,又去镇上读中学。学校距家远,他就住在学校。住校生都要回家背馍,下雨了,汹涌的河水,混着泥沙漫过河床。娘给柱子背着馍,踩着泥泞的山路,来到河岸边。娘站在河岸东,柱子站在河岸西,隔河相望,母子俩都泪水涟涟。

在邻村大叔的帮助下,馍送到了柱子手中,娘就笑着挥手,转过身往家赶。

后来,每遇到下雨,柱子就计划着吃馍——从老师灶上要碗面汤喝,而把馍余下,他不忍心娘冒雨给他送馍来。

在娘的呵护下,柱子上完了中学,又考上了大学。他成了村里第一个走出山村的大学生。捧着录取通知书,母子俩笑着哭了。

大学开学前,柱子来到爹的坟头,虔诚地跪下,上香焚纸。他给爹汇报说:“爹,儿子考上大学了,您一定高兴吧?我记着您的话,一定要把书念好,把事做好,孝敬我娘。爹您放心,儿子不会给您丢脸的。”

围着坟茔的树上,鸟儿飞来飞去,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为柱子加油祝贺。

柱子大学毕业后,在城里上班了。几年后,他娶妻生子,一切都自然顺畅。他回到村里,孝敬娘亲长辈,帮助邻里乡亲,为村里引进资金投入,修路架桥,改善人畜饮水……

柱子这孩子,有爱心、记着咱村里的人。他没有忘本!村里人都这么夸赞着。也有人在议论,柱子娘是高人,她懂风水,把柱子爹埋在了风水宝地上:自从柱子爹过世后,他们家日子转机得让人眼馋。就有人在寻思着,得出了个结论:埋柱子爹的墓穴是全村最好的,依山傍水,面东偏南,前有照,后有靠。还有更懂行的人观察,发现柱子爹的墓地树茂草旺,似乎整个坟茔都在往大的疯长。

柱子爹这墓穴,在当时选址时,一定有高人背后指点。邻居好奇地问起柱子娘,她沉思着一笑,神秘地说:“我瞅的!”听者惊出了一身汗。

“佩服!佩服啊!”问话者竖起了拇指,“柱子娘是高人,她懂风水。”

村里的老队长在生命奄奄一息时告诉儿子,他死后要去南坡,坚决不去北坡的山坳里,要与柱子他爹在一起,同在阳坡上晒个暖暖。

“娘,你能看风水吗?”柱子好奇地问。

“娘没那本事,风水是门学问,娘咋懂啊!”母亲摇着头说,“娘只知道,人勤劳贤惠,努力了,奋斗了,就是好风水。”

父亲的扁担

父亲躺在土炕上,已奄奄一息了。他的生命到了最后时刻,一阵糊涂,一阵清醒。但他咋也不相信自己的生命这么快就将终止了,他坚信好人会有好报的,他一辈子积福行善。他想着病应该会好起来,他也会继续在他深爱的土地上干那没完没了的庄稼活儿。

这些天,家里来了不少的亲戚。有些多年都不来往的,也不知是咋知道的,也都来了。父亲清醒时,便硬撑着,鼓足力气和来人说话,问这问那,声音弱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儿女们都不愿意让来人打扰他。可他有点精力了,就不停地问这说那,叮咛着:咱农民这一辈子,要把娃指教好,把地打理好……

父亲在说话时,伸出他孱弱的手,摸着身边那根扁担。他摸不着了,就不停地挠着炕席。守在身边的女儿看到了,就拉过父亲的手,让他摸着扁担。他的脸上似乎有了笑意。这根扁担,父亲钟爱了一生。

在村庄里,人们都知道,外人向父亲要馍,要饭吃,他都笑哈哈地给,但就是没人敢向他要那根扁担,哪怕是借用,都是不行的。

父亲在去城里住院前,就那根扁担问了儿女们几十次,叮咛他们把那根扁担给他放到炕席下面,别让人发现了,别给他弄丢了。他想着病好后,他还要用扁担挑庄稼。

父亲心里知道,村里有好几个人对他那根扁担动过心思。特别是赵狗,早已看上他的扁担了,多少次都想据为己有。他一定要防着赵狗,他也时刻提醒儿女们注意。

在大集体时代,在生产队的场院上,赵狗曾偷换过一次父亲那根扁担。

那是在麦收季,南坡的麦子熟了,村里的妇女们割着麦子,父亲和几个男劳力往场院里挑麦捆子。男人们在一起干活,都爱试别人的扁担,试着试着,大家都公认我父亲的扁担好:挑上麦捆子,人不觉得难受,从木质到挑东西,人都觉得舒适。赵狗也试了又试,说了不少夸奖的话。

夜幕降临时,干活乏了的人们都在场院上休息。父亲把扁担靠在场边的核桃树下,和大家说着闲话。后来,天空有了云朵,队长让父亲去收场院里加工晾晒的粮食向仓库运,他起身走时,也就没有多想,让赵狗给他把扁担捎回家。

第二天,父亲挑麦捆时,手一摸,咋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不是他的扁担。父亲就问赵狗,赵狗坚决地说,没错,那就是父亲的扁担,他还向父亲发咒。父亲脾气火暴,气得在场院蹦得三尺高。后来,他跑到赵狗家去寻找,最终从他家后院的下水道里抽出了自己的扁担。愤怒的父亲,把赵狗家的那根扁担,扔在了院中央,让大家看那扁担的成色。为此,父亲几年都没和赵狗说话,“啥人,啥德行嘛!”

听父亲说,这根扁担是我们一家人从商山迁走时,爷爷砍了屋后那棵桑树,送给父亲和二叔的家当。它已伴随父亲几十年,先前青黄的颜色早已被磨成了棕黑色。

1954年,秦岭南边暴发洪灾,山坳里的石板房被冲毁了。无奈,父亲和二叔兄弟二人挑着锅碗瓢盆,带着一家老小翻越秦岭,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深山。颠沛流离,泪水汗水,汇成痛苦的海。凭着这根扁担,父亲在苦海里挣扎,把太阳从东山挑向西山,使得一家人在山外的村庄里稳住了脚。

收麦子时,为了多挣工分,父亲一个人承包了几亩地。上坡下梁,都不怕,把割下的麦捆子一担一担挑回到场院里。活儿重,工分多,没人愿意干的活,父亲都乐意干。家里娃们小,挣工分艰难,他不肯放过任何可以挣工分的机会。

农活闲了,父亲到山坡上挖各种药材,回家晾晒好后,每逢集日,他就挑上去几十里外的镇上卖。扁担压肿了肩、压弯了腰,他都坚持着。靠着这根扁担,儿女们每每开学,都能及时把学费交上,不让他们受难。娃们上完了小学,又上了中学。让他非常欣慰的是,儿子争气,考上了大学,他又挑着被褥把儿子送下山、送上了远行的火车。

没有苦,哪有甜。儿女们大了,都有了心仪的工作,也该他享福了,可岁月的风寒,早已侵袭了他的躯体,留下了这样那样的病痛。去年秋季,他突然感觉吃完饭后胃里难受,去医院检查,是癌症。儿女们瞒着他,说是一个小囊肿,做了手术就彻底好了。想到这些,他泪流成河。

春寒料峭,天空飘起了雪花。土炕上,与病魔抗争的父亲闭上了双眼,而他的手还握着那根扁担。儿女们守候在他身边,泪雨滂沱,谁都不忍心从他身边拿走那根磨得闪闪发光、浸满汗水的扁担……分家

人大分家,树大分枝。

——谚语

这个家该分了。爷爷总在催促着我的父亲,让他给两个孩子把家分了,不然,他老人家心里就搁着这事,死了都不瞑目。

听着爷爷的话,父亲点点头,答应说行,就没了下文。爷爷气得跺着脚在心里骂着儿子:只说不行动,拖着是要后悔的。

爷爷辈上,兄弟姐妹六个,爷爷排行老三。当年一大家子人,日子过得艰难,住在土窑里,缺衣少吃的。家里娃们多,劳力少,每年年终,生产队里决算,他家都是透支户。

在爷爷十岁时,曾祖父就患病去世了,曾祖母带着几个没有成家的儿女在艰难中度日。在土地到户后,一家人种地、养牛、养羊,不分白天和黑夜,摸爬滚打,总算在村里盖起四间瓦屋,还给大爷二爷相继安了家。

后在曾祖母的主持下,请来村里的干部、父亲的大舅二舅,在邻里长辈们的见证下,隆重地分了家。

大爷二爷都有了妻室,能独立生活了,新盖的瓦房一人两间;家里的家具、窑门前成材的树木、欠下的债务,按三份进行了分配和分摊。我爷爷那时年龄尚小,没有成家,就跟我曾祖母住在窑洞里。待我爷爷成家时,大爷二爷分别给他出了钱。曾祖母就跟着老三儿子也就是我爷爷生活。她能行动时,给我爷爷家干活;她病了,我爷爷出钱看病。若花钱数额大了,就由弟兄三人共担。就这样,分家的契约在大家的商议下得以敲定。白纸黑字,写下了分家条款,要求共同遵守,不得毁约。见证人和在场的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曾祖母还弄了一桌酒席,招待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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