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酒楼饭馆门口人们进进出出,掌柜的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街边小贩穿着朴素的衣裳在小吃摊后忙碌,随着一碗碗吃食端上桌,阵阵香气渐渐飘散开来,勾引着人们腹中馋虫。
“今日好像比往常热闹了些。”顾浅放下车帘道。
除了上学,顾伯礼一直待在王府不怎么出门。
季符离久居宫中甚少出来走动,出宫后又忙于公务早出晚归。
他二人没有对比,只觉得宫外繁华,热闹非凡。
马车停稳后,三人上了永辉大酒楼雅间。
顾浅让小二拣时令新鲜的菜先上十来个,顾伯礼听了很是期待。
不一会儿,有妙龄女子端着酒壶进来,自称酒奴。
她为季符离和顾浅各倒了一杯酒,说是自西域引进,酒香醇厚浓郁。
顾浅拿起手扇了扇酒气,一闻,不过是寻常的葡萄酒,她宫里也有,没什么稀奇。
碍于是自家酒楼,她没有点破,而是让酒奴放下酒先出去。
季符离自宣政殿出来就一脸不爽,坐在马车里一路过来,虽有所缓和,但是现在瞧着仍然面色不善。
酒奴见他没有发话,福了一福就退出去了。
“好啦!季大人别生气。”顾浅笑道,“君臣不同于主仆,他们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很正常。”
君与臣是上下级关系,服从、效命、博弈、对抗,其中的分寸很微妙。
不是人人都像季符离一样,好好读书,然后死心塌地给女帝打工。
人家一整个家族经营多年爬上高位,是为了获取更高的报酬,给女帝打工只是顺带的事。
季符离却铁青着脸:“此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
顾浅单手托腮,打趣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拉着他们一道投河自尽?”
季符离语噎。
“这才哪到哪?往后日子长着呢!”顾浅浅尝了一口葡萄酒,悠悠道,“等你做了吏部尚书、尚书令……一人之下的时候,若还能保持今日这份初心,我就佩服你!”
顾浅信他此时忠心耿耿。
但人都是会变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天季符离同顾秧一道逼宫,她也不会太惊讶。
见她将“吏部尚书、尚书令、一人之下”说得如此轻松,季符离正欲张嘴表忠心,瞥见门口一抹影子,连忙闭了嘴。
店丫头端着菜从包厢侧门进来,顾浅问她:“京中最近是有什么事吗?我瞧着外头比往日热闹许多。”
店丫头摆好菜,冲顾浅福了一福,笑道:“岁末万国来朝,番邦客商跟着朝贡队伍一道入京,带来许多新奇玩意儿……等到了下月,那才叫热闹呢!”
“这些菜式并不常见,你们厨子是哪里人?”说话的是季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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