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石昭站在原地屏息凝神,直到小腿站的酸麻,她的耳尖才捕捉到窗外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石昭心底一沉,她悄然移步至门边,轻轻推开门闩,随后迅速躲到门后,隐于暗处。
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静夜中分外刺耳,来人不疑有他,只道是夜深人静,无人察觉,满心期待的跨过门槛,踏入了房间。
月光透过窗缝,勾勒出他蹑手蹑脚的模样,石昭定神一看,来人身材高大,走路却摇摇晃晃,下盘不稳,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来人微声喃喃着,“嘿嘿小美人。。。。。。。。”
石昭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她借着微弱月光,冷不丁地从侧后方现身,手中紧握着精致的铜烛台,狠狠敲在来人后脑。
一声闷响后,来人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这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明显,门外立刻响起了田永的呼唤声。
“我无事,你们进来吧。”
石昭跨过地上男子的身体,借着月光将烛火点燃。
她弯身向男子照过去,赫然是那张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脸。
“姑娘!这个人不是侯府的人!”
小溪惊呼着,“姑娘,咱们要不要报官!”
兰嬷嬷看着地上的人,瞬间手脚发麻,她喃喃着,满脸不可置信。
“柳石。。。。。。姑娘。。。。。。。。这个人是柳石!”
她从前跟随老夫人外出赴宴,曾在柳家看到过这个浪荡子!
“不可能!柳石应当留宿外院,怎么可能自己半夜摸到荣恩堂来!”
田永脱口而出,断然否认道。
“姑娘。。。。。。。。。”
兰嬷嬷想到一个可能,脸上血色慢慢褪去,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寻找倚靠般看向石昭。
却见石昭冷冷一笑,在烛火的掩映下,眼眸像是散发着鬼魅般的讥讽。
柳石从未来过文安侯府,凭自己当然不可能摸到后院深处。
除非,有人引他过来!
“侯夫人她。。。。。。。侯夫人不可能做这种事,姑娘可是她亲自养大的啊!”
兰嬷嬷无法接受这个猜测,她痛苦摇着头。
荣恩堂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都不敢再说什么。
“养了十多年算什么,这可关系到她眼珠子一般宝贵的余璇瑶,两权相害,自然是要护住余璇瑶了。”
石昭接受良好,早在白日文安侯夫人想把她往余璇瑶的屋子里拉,她就隐隐产生怀疑。
既然柳石是个狗皮膏药甩不开,那最好的方式便是移花接木了。
“姑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小绿心思单纯,没想到这么多,她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横在地上不动弹的人,有些苦恼。
总不能把他给埋了吧。
石昭神色冷然,指着横在地上的这块烂肉道,“给我把他扔出去。”
田永点点头,弯下腰就要搬人,只听石昭接着说道,
“给我搬到珍宝斋,从院墙给我扔进去!”
石昭眼中讥讽,她们想嫁祸,便也让她们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