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石昭想起刚才她从门口小厮打探出来的消息。
柳石要求娶余璇瑶。
可是柳石又没有将余璇瑶从水里救出来,他腆着脸皮上门求娶,文安侯夫人大棍子打出去就行。
她堂堂正二品侯爵夫人,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年轻纨绔?
石昭眼底晦暗不定,她突然问道,“余璇瑶和柳石是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文安侯夫人眉头高挑,跳着脚指责道,“你就不能盼着点璇瑶好吗!你为何要平白毁她清誉!”
她一脸正色凛然,石昭紧紧盯着,竟看不出破绽。
石昭抿住嘴,道,“我和余璇瑶互相厌烦,她不会想见我。”
文安侯夫人连忙点头,“你妹妹知错了,她想见你,和你说说话!”
石昭心中嗤笑,对文安侯夫人的话彻底失去信任。
余璇瑶怎么可能知错!
“我舟车劳顿实在疲惫,恕不奉陪。”
石昭将衣袖从文安侯夫人手中抽出,断然离开。
文安侯夫人看着石昭逐渐远去的身影,神色相当难看。
待石昭到了荣恩堂,兰嬷嬷和小溪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看着石昭短短一天就消瘦不少的身子,她们都吓了一跳。
兰嬷嬷心疼道,“姑娘,昨天有宫里人突然到府,说德妃娘娘接你入宫小住,你怎么会。。。。。。。。”
自从她前几日在宫中见到嚣张跋扈的白嬷嬷,她就知道记忆中那个温柔乖巧的张玉慕已经变了。
可是她未想到仅仅一天,姑娘就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石昭换下衣衫,倚靠在小榻上,连喝三盏茶,这才缓过气来。
她凝眉问道,“余璇瑶和柳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溪消息灵通,她快言快语道,
“侯夫人把消息封锁的很紧,自昨天她们从别院回来,璇瑶姑娘就呆在屋子里不见人,
今日那柳家公子突然上门,说要求娶璇瑶姑娘,侯夫人这才说她病重,把柳家公子给搪塞过去了。”
石昭眉头一挑,敏锐的感知道什么,问道,“柳石还没有走?”
“没有。”
小溪摇摇头,“他现在还赖在府中不肯离开呢!”
文安侯夫人处事果决,看来当真是对柳石束手无策。
若不是柳石拿捏了文安侯夫人的把柄,她不可能如此束手束脚。
兰嬷嬷试探着问道,“姑娘,璇瑶姑娘这事儿到底。。。。。。。。。”
石昭冷冷一笑,“余璇瑶自作自受罢了!”
又回想到方才文安侯夫人软硬兼施的想让石昭去见余璇瑶,她心中闪过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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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荣恩堂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一两声夜鸟的啼鸣划破这沉闷的夜。
石昭洗漱完毕,正对着铜镜,纤细的手指穿梭于如瀑的长发间,如墨的发丝柔顺的垂着,轻轻梳理。
烛火摇曳中,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似乎有风拂过窗棂,却又不似自然之风那般柔和。
她警觉地抬头,目光如炬,透过半掩的窗棂,只能看到院外的灌木和花草。
石昭眼睛微眯,起身将烛台拿起,轻轻将烛火熄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