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语调尚且悠哉。
“我猜姜昭昭不太想知道我真手麻了会怎么样。”
“……快滚。”
姜弥赶贺缺过去忙自己的。
昨夜的雨一直下到今日,连带着温度都低了好几分,她需要换厚衣物,防止因为这场秋雨病在路上。
她收拾的时候,自嘲地扯了扯唇。
一天天的,孩子似的争这种事情……
真是越活越回去。
贺缺径直去了隔间。
他不紧不慢穿外袍,突然停住了动作。
年轻人犹疑了一下,轻轻嗅了嗅,露出了一种果不其然的神色。
……他就知道。
姜弥的熏香又留他身上了。
这事情不止一日,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说衣物用的是不同熏香,但猛地闻起来差不多也是一种味道。
贺缺没当回事,继续换衣服。
但那香气却枝蔓灵蛇一般,一点一点缠绕在他周遭,强迫他回忆起它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姜弥指间全是两人身上和被褥里的熏香味道。
水安息和苏合香的气息里混了松柏,原本甜润的味道带了一点清苦,和柔软的指尖一并捂在贺缺的唇上。
因为刚睡醒,所以她指尖是罕见的温热。
却将那些香气更久地留在了另一个人呼吸间。
……这都什么事儿。
贺缺哑然失笑。
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指将衣物整理好,贺缺喊了一声姜昭昭。
“好了么?”
“行了!我叫青檀,咱们用点早膳就出发?外面还在下雨,嬷嬷叫咱们喝点热的……”
一如既往。
好像刚才的风波只是幻觉。
窗外雨声渐大,一声声落在檐下。
只要他开一点窗户,鲜冷的空气即刻铺面而来,那点香自然再也嗅不到。
贺缺应了声好。
他看了眼窗户,转身离开。
然后鬼使神差的,他抬了下指。
拇指用力抹过唇瓣。
苏合香和水安息的香气又一次盈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