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姜弥:……
我不是睡醒了吗这不是天亮了吗怎么还是这个场景。
下一刻。
她猛然扭头捂住了眼。
这点动静逃不过贺缺的耳朵,他回头就见到有人埋在被子里装乌龟,没忍住笑了一声。
“换衣服的是我,你臊什么?”
他以为姜弥尚且在因为那噩梦羞耻,俯身过来挖被子里的女孩子。
“好了,做个噩梦又不是大事儿,有什么难为情的。”
“今日不还要去大相国寺?起床更衣了……你拽我领子干什么?”
姜弥被迫翻身,又被大片胸腹沟壑晃了眼。
……不是披上衣服了吗!
小姜娘子恼羞成怒,干脆拽住来人领口逼他俯身更甚。
白皙指尖动作飞快,迅速将贺缺衣襟掩好、束了腰封,看着贺缺恢复成了熟悉的那个贺缺,才长出一口气。
然后她板着脸呵斥。
“好好穿衣服……!好男儿都是不露自己的!”
贺缺这才明白姜弥在不对劲个什么。
他现在本就是仰视,因此看的越发清楚。
姜弥脸蛋酡红,长指将软绸被褥都抓出褶来。
贺缺眯了下眼。
声音却带着往日和姜弥呛声的理直气壮。
“我怎么不是好男儿?我又没胡乱给别人瞧,是姜昭昭你自己心术不正,亏得咱们还是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小小年纪,竟然想这些……”
然后他被强制封口了。
女孩子眼瞪得溜圆,看起来恨不得咬死他。
她在外人面前的端淑温宁似乎永远放不到贺缺面前,比如现在。
……气得快冒烟儿了,贺缺想。
“你昨儿搂着我往你怀里摁,还好意思说我心术不正!燕京十五就能嫁人,我十八了,及笄都过了三年,这是正常反应!”
“以后睡觉不许敞领口,给我系上扣子……听到没有贺润暄!”
贺润暄本人尚且被禁言,用眼神控诉她先放开他才能说话。
禁锢解除。
“下回一定,郡主睡前监督,行不行?”
贺缺这次意外的好说话,老老实实答应。
在姜弥投来怀疑眼神之前,他先声夺人,垂眼示意他仍然撑着床榻的手。
“起来再训成不成?手要麻了。”
姜弥这才注意到这姿势有多糟糕。
一个衣冠不整,一个还在榻上,贺缺纯靠一只胳膊撑着才不至于真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