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儒一拱手:“这二人便交给儒来看着,定然不会误了主公大事。只要我们接下来的谋划成功,这二人是忠是反,也就无足轻重了,”
“说到底,还是要看接下来,面对西园军这一战。。。不过,自西园传来的消息看,西园军并无异动,反倒是禁军有所动作。。。”
“这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就都交给文优了,”董卓挥挥手,带起阵阵风声:“不过这提刀杀人。。。咱向来不弱于人,管他来的是西园军还是禁军。。。咱牙口好,都能把他给吞下去。。。”
……
太傅袁府,
府上人来人往,俱都行色匆匆,即便是相熟的人遇上,也都是草草打个招呼了事,没有如往日那般驻足寒暄。
屹立在风雨中的书房,“自昨日至今,绍前后各遣了十波人手,分别拜访了张璋和张辽二人。。。未曾避开耳目,”袁绍微微躬身,对坐在身前的袁隗道:“想来董卓那边也应该收到了消息,虽然二人都未曾应允,但董卓想必是不敢再信任二人了。。。”
“另外,绍还发现,除过我袁家,尚有几方势力接触了这二人,其中有弘农杨家,尚书卢植,原大将军府的从事中郎王允等人,另有一方人马尚未查清楚情况,不过在洛阳中,我袁家一时间无法查清楚的,无非是那几家而已。。。”
听完袁绍的汇报,袁隗沉吟片刻:“如今大局已定,大势在我,这些人都不用过于在意,唯有那西凉董卓,是个不讲规矩的,容易坏事,紧着这边,让他无力来搅局便好。”
“叔父说的是。。。”
袁隗随即问到他最关心的事:“丁建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已经派了十几波人手,前去接应,暂时尚无消息传来,丁原怕是来不及了。。。”口中回着,袁绍心中还是有些不解,虽然丁原确实于时局有益,但袁隗如此重视,想必是有把握确定丁原不会变成下一个董卓,难道是昨天那封信?袁绍开口问道:
“不知叔父为何如此重视丁原?虽然我袁家曾与丁原有恩,但那董卓不也曾是我袁家故吏,如今。。。不也与我袁家作对,那丁原也是边疆武人,焉知不会是第二个董卓?”
“无妨,丁原和董卓是不同的,”袁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恭敬的侄儿,摆摆手道:“董卓无畏无惧,无法无天,丁原却是个讲规矩的人,且他一向以忠义示人,如今便由不得他做那不忠不义之人。若是他学了那董卓,自已麾下就要先行生出动乱。”
“老夫昨日手书一封,让人带给了丁原,既然他丁建阳要做忠义之人,老夫便将不忠之事告知于他,看他会如何做,他和董卓二人,已经是势成水火,必不能相容。”
顿了一下,袁隗吩咐道:“若是丁建阳如期而至,本初,你便择一子娶他的幼女为妻。”
听闻此言,袁绍倒也没有意外,思索一番后说道:“长子显思已和文家有了婚约,便许给二子显奕吧。”
袁绍二子袁熙,字显奕,说的虽然是袁熙的婚事,房中二人却并没有要过问袁熙的想法,在家族的决定面前,袁熙的看法并不重要。
不要说小小婚事,若是有需要,即便要送袁熙去死,袁绍也只会伤心,却不会犹豫。
生来在袁家,冠以袁氏姓,享袁家尊荣,当袁家需要时,该死的时候,自然便该去死了。
这不仅是袁家多数子弟行事准则,也是世家子弟心中的真实写照,家族大于一切。
袁绍昨日对袁术说的话,不仅仅是说给袁术,和他们的叔父袁隗听的,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若是局势真的恶化到了那种程度,需要他为家族赴死,他袁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也只有冰冷的事实,才能说服袁术这样桀骜的人。生他养他的家族在前,许下的诺言在耳,面对这样两难的境地,世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食言,
但袁术不同,他选择了赴死,不负家族,也不屑食言!
所以袁术从不是枭雄,也不屑于做枭雄。
看着窗外已经衰弱下来的雨势,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惹人烦心,袁隗轻声问道:“公路,去哪了。。。”
袁绍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一早便去了西园。。。”
此时袁府外,一个狼狈的身影,撞破了淅淅沥沥的雨帘,扑进了袁府的深宅大院,带来了惊动这个庞大家族的消息,
“并州丁刺史已至洛阳城外二十里处夕阳亭,日落之前可达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