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和灵纹相似,根据种类的不同,其功效也有不同,可治病、驱邪、害人等。本事高者,还可由掌控蛊虫,从而掌控一个人的言行,令其做出任何事情。
脏乞丐会下蛊,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之前隔得远看不清楚,此刻靠近了才发现全身捆着绳子,但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微微佝偻的背。
可是,她在露在外头的皮肤又很白很细腻,像初生婴儿的皮肤,和佝偻的身体完全不匹配。
如果一开始我有质疑,现在已经完全释然。
据我所知,有种蛊虫可永葆人皮肤光滑细嫩,脏乞丐应该是给自己用了此种蛊,所以即便驼了背,皮肤依然好的令人羡慕。
莫名的,我的背脊有些发凉。
蛊毒向来易下难解,如果有心害人,被下蛊之人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中了蛊,便已经命丧黄泉。
我也终于明白了村中人对脏乞丐的愤怒和惧怕。
“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私自给她上刑吧。”尔布的话,开始变得有些没底气,“还是应该交给警察,让警察给她定刑……”
不及讲完,黑衣服男呛到:“话说的轻巧,要是有谁杀了你的父母,你是宁愿把他交给警察,让他坐几年牢放出来,还是想直接弄死他给父母报仇?”
“这……”尔布哽住了。
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如今法律并未苛刻到所有害人性命的凶手都能被判处死刑。
所以,如黑衣男这样失去亲人的人才会愤怒,才会想要用私刑结果脏乞丐的命,让她为手上所沾鲜血偿命。
“行了,别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烧死她不仅仅只是为她害死的那些人报仇,也是为了我们整个村子着想。”黑衣男道,“她已经疯了,没人性的,让她继续活下去,她肯定害会对村子里其他人下蛊。就算把他赶出村子,她也会对外面的人下毒手。”
“对!”寸头男应着,在倪晓鹏胸口推了一下,“我们不计较你们今晚闯进来,但是希望你们别再多管闲事了,赶紧走吧。”
倪晓鹏往后踉跄了几步,整个人倒在了干柴火上,我忙扶着他站起来。
如果正如他们所言,脏乞丐利用蛊虫害人,她确实留不得,但是莫名的,我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一个蛊师纵使能用蛊虫害人、控制人,她能控整个村子的狗吗?
群狗齐泣,这件事根本无法用蛊虫解释。
扶着倪晓鹏的空档,我小声问他:“你怎么看?”
倪晓鹏并未着急着回答我,而是对黑衣男道:“你们要烧她可以,但能不能让我问她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寸头男急问。
倪晓鹏并不回答,只盯着黑衣男。
从一开始,黑衣男就站在人群最显眼的位置,充当着发号施令的任务,所以显而易见的,他是这群人的‘领袖’,要做什么、想说什么,直接与他交涉会事半功倍。
“可以吗?”倪晓鹏追问。
“如果你是想问她用蛊害过多少人,那你不用问了,我之前就说过,这人五年前来我们村子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整天疯言疯语,没多少老实话,你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了。”
“对啊,已经这么晚了,大家都困了,等着烧死她回家睡觉。”有人附和。
“我不是问这个。”倪晓鹏否定。
“那你问什么?”黑衣男追问。
倪晓鹏依然不回答,我却能猜到几分,他想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我站了出来,对黑衣男道:“你们真的不想知道她都对哪些人下过蛊吗?”
黑衣男看着我表情凝重。
我继续:“蛊毒有多邪性你们应该很清楚,一不小心沾染上就会要人性命,且易下难解,什么人下的必须由本人才能解,倘或她给村子里其他人下了蛊,你们现在烧死她,等蛊毒犯了,谁给解毒?”
黑衣男迟疑,眉头皱的更紧了,想必之前就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被愤怒驱使,做不出其他决定。
“让我们跟她聊聊,保证问出她给哪些人下过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