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寻春只觉荒唐。
无处安放的双手轻轻搭在萧佑泽脖子上,“无利不起早,你救过我几回他难免多想,以为”
“以为什么?”
萧佑泽轻咬她的唇珠,舌尖一寸寸攻入,与她分享蜜饯的香甜。
以为靠她能巴结太子殿下。
这不明摆的事。
苏寻春倒是想把话说开,无奈他一点机会也不给,连绵不断的吻像在渴求什么,怎么都不够。
她全身酥软瘫倒在他怀里。
自那次之后每次亲近萧佑泽都只是浅尝辄止,但不吝啬令她愉悦。
在白芷乡除了寻春醉酒那次二人有过唇齿相依外,为皇祖母守丧三年他一直很克制。
也不敢轻易冒犯她。
寻春性子冷,脾气倔,唯有对洹儿才放下所有包袱。
照她的话来说,阿九只不过是她当初救洹儿的“附属品”。
萧佑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连洹儿的醋也吃。
更别提穆承彦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不过这个麻烦以后再影响不了寻春。
前些天他让姜赫去了趟永安县户籍所,今日收到他的飞鸽。
——“夫人的户籍并不在永安县,婚盟之书穆承彦所聘者是苏锦夏。”
可萧佑泽不准备这时候告诉寻春,接下来他不能日夜守着她,万一又跑了怎么办?
“主子、夫人,药浴准备好了。”
苏寻春迅速整理好衣衫,道了声知道了人小厮把药送去偏院,催促萧佑泽别误了时辰。
萧佑泽摇头,勾起她的小拇指摇了摇,“夫人陪我一起。”
如此无赖的表情通常只会在他害怕扎针时出现,苏寻春有求于人,嗔了一眼与他同去。
盥洗室内,草药香弥漫,水雾拖着热浪层层向上翻滚。
萧佑泽穿着里衣静静仰躺在木桶之中,为了防止他分神、乱动,苏寻春在其十根手指上都扎了一针。
自己随意拿了本医书在旁边看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男人缓缓开口,“我派人四处打听过了,你师父的确在逃亡之时不幸遇难,就葬在秭归县。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入土为安。”
苏寻春微微一怔,她以为他不会去查。
握住书页的指节逐渐发白,唇瓣轻掀,“好。”
随后她放下书,拧出银针在穴位处贴上药膏,取下屏风上的布巾给他回到内室,没有再言语。
萧佑泽着好衣衫出来时,苏寻春已焚上香料。
“虽入春了夜里风还是凉,窗户得关上,我会尽快种出紫柩花和苦梗做药引,索性这次毒素只在肌理并未深入骨髓。”
她语调如常,淡淡说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再当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
只是这份旁人难以察觉的疏离感,仍令萧佑泽心中烦躁、不安。
苏寻春说了许多,始终不肯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还找了个自以为对方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这几日洹儿晚晚梦魇,我去陪陪他。”
萧佑泽牵起她的手,将人抵在门柱,脚下轻勾关上了门,“老先生的事我会帮你办妥,以后你安心住在这里。寻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出去,高霍会暗中保护你。”
苏寻春鼻头算算,轻哼一声唯有自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