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淳儿回到自己居住的延禧宫,楚歌的一张脸便耷拉下来,略带埋怨。
“娘娘,方才去太后殿里请安的时候,怎的宫里众人都尽拣着您一人欺负?”
方才她在坤宁宫虽然没法出声,但是其他人的表现却是瞧得一清二楚。除了德妃勉强说了几句公道话,其他的人都是一味的欺侮淳儿。
尤其是那个祺贵人,真真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娘娘,这才入宫第二天,娘娘你便已在后宫中树敌无数,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楚歌一回宫,便在淳儿面前愤懑不平,“那个祺贵人,不就是仗着有封号吗?论得宠,她都不及娘娘万分之一,有什么炫舞扬威的!”
想起昨晚一夜的春宵,淳儿脸颊微红,但很快便沉了下去,“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旁人跟前千万不能如此说。”
“那也不能这么欺负娘娘啊,还当着那么多人给娘娘难堪,真是过分!咱们就应该……”
“娘娘,娘娘?”楚歌疑惑的叫了两声,却见淳儿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自己身上。
淳儿并不理会楚歌的抱怨,而是专注的盯着殿内负责洒扫的下等宫女。
那宫女手上生者厚厚的茧子,显然是常年干活所致。本就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已经显露出岁月的皱纹来。
淳儿看着她细致的擦干净花瓶便要出去,急忙出声叫住:“你过来一下。”
忽的被主子叫住,那宫女心中十分不安,目光犹豫的左右逡巡,想看看是不是叫错了人。
但是自己左右无人,淳儿又伸手指着她,“就是你,到本宫这里来。”
确认了被叫住的就是自己,那宫女捏着手中的抹布,诚惶诚恐的来到了淳儿面前。
还没待淳儿开口,那宫女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张口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奴婢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望娘娘明察,放了奴婢吧……”
淳儿抚了抚手,“本宫叫你过来是有事要问你,不必如此惊慌。”
“娘娘,您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淳儿轻笑,“你在这宫中有多久了?”
“大约也有七八年了……”说这话时,宫女的脸上留露出哀戚。
已经七八年了,她仍只是个下等宫女,怕是此生便要这样了。
“那好。本宫问你,如何才能翻查十年前的案例?”淳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
“啊?”那宫女吃了一惊,“娘娘问这些是要做甚?”
“本宫自有用处。”
楚歌不耐道:“怪不得你进宫多年,还是个最低等的宫女。有些事情,不该你知晓的便莫要多问!娘娘让你回,你便回话!”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让楚歌解气。接着才继续说道:“回娘娘的话,要调查案例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最低也要贵妃级别的主子才有权利去调查。”
淳儿正要继续再问,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率先进殿的是刚分开不久的祺贵人,而祺贵人的身后跟着的,竟是手持兵器的一排侍卫。
祺贵人用手帕捂住鼻,看着延禧宫的目光十分嫌弃。看都不看淳儿一眼,趾高气扬的吩咐道:“将这里给本宫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