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见沈临鹤这副抗拒的模样,以为自己先前对他的不敬被他记在心里头,赶忙又认认真真鞠了一躬:
“先前是属下无礼,言语多有对沈少卿冒犯之处,请少卿见谅。”
直起身,柳闻又是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沈临鹤,“沈少卿,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沈临鹤撇了撇嘴,扔下两个字:
“做梦。”
“做…做梦?”柳闻的震惊都摆在了脸上,一副三观重塑的表情。
沈临鹤不再理他,转而向南荣婳看去,迟疑道:“如今案情有进展,我需回大理寺一趟。你…”
南荣婳扫了一眼正低着头皱眉思索,没有一丝眼力见儿的柳闻,她往远处走了几步,待确定说话声不会被他听到,才停了下来。
沈临鹤疑惑跟上,“有话要对我说?”
南荣婳颔首,沉声问道:
“你阿姊与安平郡主以前是什么关系?”
今日安平郡主见到沈临绮后的神色和反应,实在太让人怀疑了。
果然,沈临鹤的表情僵了一下,片刻后苦笑道:
“我怎么忘了这茬。”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
“安平郡主未遇到郡马之前,与阿姊喜欢过同一个男子。”
沈临鹤走后,南荣婳独自一人沿着小径,顺着回廊,在别院中缓缓而行。
她没有受过高门教导,举手投足不似大家闺秀一般端方,但自有一派洒脱之意。
女子如画迷人眼。
不时有高门公子朝她张望,但也只敢远远看过来,毕竟金高兴先例在前,谁敢上前找沈临鹤的不痛快?
找他不痛快,他定让你更不痛快。
南荣婳似是闲庭信步,但脑中思绪并未停下。
国师、命案、沈临鹤…
丝丝缕缕,哪一个都让她直叹气,倒是越发想念族地的清晨露水、山间虫鸣了。
人心,太过复杂难懂。
南荣婳便这般漫不经心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待回过神来时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