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娘子在做那事时一声声酥软入骨的大表哥,若是能将大表哥换做夫君二字,定然更妙。
少甯却怔了怔,“那也太失礼了,大人是二品官秩,若我这般喊,岂非失了敬意。”
程之衍垂下头。
小娘子这是又拧巴了。
也罢,什么事总需要个过程,他要好好盘算盘算,如何让小娘子再改回来。
不,大表哥三个字的确不合适。
还是夫君,更舒心称意一些。
用什么法子呢?
他望向窗外,见月光皎洁,明月高悬,静静的,似流水一般。
“方才在前院,我已吩咐了程彻,明日咱们出城走走。”他收回目光,下了决心。
少甯惊喜地看过来,“当真?”
新婚第二日便能出门,实在是难得的机会。她早先听嬷嬷说起,说女子但凡嫁人,莫说出门,有的便算是回母家探亲,也要寻着节庆之日才可。
有时,一年也回不了一两次母家。
这才新婚第二日,少甯自然惊喜。
她是想对自己的丈夫敬重顺从,可却非一味委曲求全。
她身份低微,自然不敢活得恣意张扬,但偶尔任性一次,也不想苛责自己太过。
程之衍将她的雀跃尽收眼底,勾了勾唇,“我在东兴山有座山水庄,前些年翻建时,无意翻出来一口泉眼,口子开的不大,但也够十来个人共浴,我让人修建了汤池,咱们快马加鞭,只需半日便能到达,到了那,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温泉澡。”
他目光一顿,往少甯胸前瞟了瞟,又飞快移开眼,“你身子弱,正好就着温泉的水,好好将养将养身子。”
少甯正欢喜着,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沉沉的欲色,只垂眸小声道:“谢谢大人。”
*
后罩房。
曹嬷嬷将如意金丝银钗丢到桌上,朝对面坐着的两人道:“那鱼鳞册子,夫人没收。”
齐婆子惊恐未定地望过来,“夫人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了?”
一旁窦婆子抬起酒盏喝了一口,哼道:“连看都未看,能瞧出来什么?瞧你二人出息!”
曹嬷嬷阴着脸,懊悔道:“我当日便不该听你撺掇,去动这账册,目下夫人嫁了进来,虽说只是个小官之女,但到底也在老夫人膝下养了三四年,若这账目真被查出了问题,只怕我一家老小都要折于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