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是故意的吗?
少甯抬起头,男人山雾一般的双眸看过来。
视线正好与她相撞。
沉静中带了几分平日里常见的庄重和肃穆。
少甯抿唇,垂下头。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大表哥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她想到方才他说的话,司天监是根据二人八字合出的签子,测定出的吉日。
不由细眉轻蹙。
难道今年一整年只有这三个日子吗?
还是说他们两人八字并非大表哥说的那样上上大和,可选的日子有限。
既存了这样的担心,待嫁少女的娇羞也淡了几分,抬起水晶一样的指尖飞快指向最后一个日子,“就这个吧!”
少甯抿唇,抬起水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五月初三,我瞧着那日子就很好。”
程之衍唔了一声,似乎真的在思考,“五月初三,的确是个好日子,本也可,只是。。。”他看少甯一眼,雾沉沉的眸子里都是为难。
少甯抬起头,软声问道:“大表哥那日可是朝中有事要忙?”
程之衍笑了,“再忙,也没有咱们的亲礼重要,实在是。。。”他面露尴尬之色,“四月底、五月初,官家已定了太子替他南巡。你也知道,先帝在位时,三王之乱。南面附庸追随者甚众,余孽未及根除,太子又是国之礼器。”
他假模假样叹气,“官家让我挑选合适之人护送太子南巡,我呈了名单,可陛下都不满意。偏巧近日西北大捷,你听说了吧?前些日子,咱们大晔同叶赫罢手言和,联手共抗北狄,组织的新近一战,大获全胜。此战由武安侯长子——谢大郎主导。政事堂拟了请封折子,朝中半数之上,皆同意为其长子请封,是以。。。。”
“官家有意让大表哥亲自护送太子南巡?”少甯直击要害。
官家意思很明显,不想谢家独大,这是有意要栽培大表哥同谢家打擂。
官家还是属意太子的。
将太子安危交付大表哥之手,一则让他与谢家尽量切割开来,二则,若南巡而归,大表哥也算再添功绩,届时,同谢家在武事上,也可分庭相抗了。
程之衍欣赏她的聪颖,勾了勾袖边的云纹袖痕,简练道:“抱歉!”
少甯很郁闷,可她的亲礼再大,也不能同官家和太子爷相争。
她又去看其他两个日子。
太赶了些。
床帐之物便罢了,她的婚服,她本打算亲自绣的。
她会苏绣,外面普通绣娘的针法,根本没法入她的眼,那些现成的吉服,她实在不想穿在身上。
“三月十八。”她喃声说,“应该也来得及。”
时间太赶,做出来的婚服怕是不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