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娆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道:“母亲这是又想什么呢?”
江氏道:“镇国公府的二郎君,你也见过,觉得怎么样?”
程立娆明白过来,“可他不是看上了李少甯,上次我去参加诗会,他还请了女使到我这来打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喜欢管什么用。你是嫡女,若算起来,可比她的机会大多了。”
“母亲,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我才不要。”
江氏哼道:“你不要,你不要,你有更好的吗?”
“那也不能从她指头缝里去接吧?她不要的,我更不要。”
“那哪是她不要,前阵子张夫人可同我漏过话,说是想让她到张家做妾呢!”
程立娆顿了顿,“当真?”
“自然是真的。”
程立娆抿着唇想了想,似乎在考虑着可行性,未几,还是摇了摇头,“她做妾,那我也不成,我绝不能同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江氏笑了,“你什么性子,娘还不清楚,放心,等过了今日,她的名声就臭了,莫说做正妻,做妾都没人要了。等她捏着鼻子出府,我便让你姑母去同那张夫人通个气。”
她摇着江氏胳膊,“对了,娘,那位静安师傅,您让人去请了吗?”
江氏道:“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如若张家的婚事能下来,你也不必再拜这些,你父亲一向不喜怪力乱神,若然他知道咱们瞒着他,请了人来念经,只怕又要生气。”
“就这一次,母亲不觉得今日李少甯这事发生在咱们遣人去了清心庵之后,不正说明这静安师傅有些能耐吗?”
江氏平日里也信佛,自然不敢不敬,闻听这话,心里也犯了嘀咕,“那丫头不会这么好心,若真管用,会告诉你?”
“她哪是好心告诉我,不过是仗着那蜜蜡珠子得了些财运,一时得意,故意在我面前炫耀,漏了口罢了。”
程府门外。
“。。。这就是养在咱们尚书门上的姑娘,七岁便同我家儿郎定了婚。现下可好,仗着程老夫人慈爱,便不尊我这个未来婆母,我初来燕京,她便再三拿乔,平日里我是见她一面都难。她身子弱,我拼着不要嫡孙也同意让儿子娶她进门,可她倒好,昨日将我儿赶出了院子,说要退婚。人大了,攀了高枝了,知道哪处凉快了,不肯认我这个婆母了。大家都来看看,这玉珏可是他们李家当年同我儿定亲时给的信物。。。”
李老太太娘家从商,早些年开着当铺,倒是从富贵人家手中收了不少好物,其中便有这枚玉珏。
“这玉珏颇有些来历,听闻是前朝太后流传下来的东西,背面刻着兽文,通体碧绿,偏圆心内一圈血红。就是这圈红,做不得伪,据说是血玉,普通老百姓不知道,那些对玉有研究的人家,稍稍打听,便能问到那玉最后的归处。”孟管事解释道。
门口人越聚越多,程家先后派出了几波人过来劝说,可这王太太油盐不进,自己不知打哪雇来的粗使婆子,仗着人多,死死扒着门口的石狮子不进门,偏要李少甯出去同她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