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知羞耻,手持利刃还想让人让一只手?”骆华俊面露尴尬之色,急忙辩解道:“别笑,别笑!我只是病体未愈罢了!”谢洪信显然已失去耐心,背手示意:“少废话,到底打还是不打?”
骆华俊听罢神色一凛,握紧手中刀,傲然宣称:“别说我欺你,我最新创制的这套刀法,只需三招便可将你斩于刀下!待我数到三,立刻开始。”
谢洪信无奈点头,嘲讽其拖延战事。骆华俊陡然一声暴喝“三”,如同猛虎下山般疾冲过去。周围观战之人无不惊骇,心底暗叹骆华俊的脸皮厚度实非一般。
然而,还未等众人嘲笑之声落下,这场对决已然戛然而止。骆华俊舞动华丽的刀花直扑谢洪信,后者足尖轻点地面,激起一片沙尘迷雾。就在烟尘之中,骆华俊发出哀嚎——“双眼受袭”,随后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撞向墙头。
谢洪信则从容自尘埃中走出,拍拍裤腿上的泥土,满脸写满了不屑与轻蔑:“真是弱不禁风,还不如前些日子的表现。”围观众人瞠目结舌,目光随即转向挣扎起身的骆华俊。
骆华俊一手捂住腹部,倚靠在墙边,虽然虚弱却依旧叫嚣不已:“卑鄙小人,咳咳,等我病好了再决高下!”众人对其嗤之以鼻,不再言语,转而围拢至周志伟等人身边,议论纷纷。
众人见到周志伟,纷纷上前问安。周志伟捋须微笑,颇为享受大家的赞誉:“老爷说生活乏味,需要我在身边增添乐趣,故此我随同前来。”又有人赞叹道:“原来老爷私下也喜欢这般热闹,说不定玩得比我们还要精彩。”
众人饶有兴趣地追问:“周大师此次又带来了什么新鲜把戏?”容盛煌在一旁垂涎欲滴,侧耳倾听,内心充满期待:“太令人期待了,单是听说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入世体验一把。”
突然,有人对老季发问:“老季,你不留在县里监督房屋建设,怎么也跟着老爷来到这里了?”老季苦笑着挠了挠头,从怀中掏出一幅图纸放在桌上:“老爷命我来此建造一座豪华青楼,这图纸已经在路上绘制完成。”
他展示图纸,众人发现设计风格颇似西洋建筑,罗马柱等奇特装饰物琳琅满目。但看过之后,众人无不惊叹:“哎呀,这是什么玩意儿?画得如此粗糙不堪!”
“这样的图能用来盖房子吗?简直是乱七八糟!”老季连连摇头苦笑,解释道:“按照这张原图建造,绝对会倒塌无疑,还需要我重新修改设计。”
项协宏赞许道:“老季的手艺越发精湛了,竟能识别并修正如此拙劣的图纸!”老季骄傲回应:“不过家常便饭而已,想当年老爷亲手绘制的县衙、剧院蓝图,哪一张不是经过我的巧手修正才得以顺利建成?”
正当众人注意力集中在容盛煌身上时,周志伟适时走来介绍:“各位,这位便是悟无大师。”随着这一介绍,气氛再度微妙起来,故事在各色人物的交织中继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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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之间,林小风与明从亮两人并肩而行,步履沉稳。明从亮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轻轻诉说着城中的点点滴滴。林小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明从亮的故事讲完了,林小风这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本来打算在城里多待几天,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要上任了,你需要在暗处潜伏,不要暴露在众人面前,等到四周无人时,再出来与我相见。”
明从亮有些困惑地看着林小风,不解地问道:“老爷,我们在这里并没有敌人,为什么要如此戒备呢?”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初来乍到,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而且,我这次要负责长江的粮务,听说官仓里的粮食都已经发霉了。这可是大事啊!我必须向陛下交代清楚。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处理不当,城外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这件事不能马虎,一定要查清楚官商勾结的真相,才能严惩不贷。”
他拍了拍明从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府衙的情况还不明朗,敌友难辨,我们必须要低调行事。不要急躁,总有你施展才华的时候。”
明从亮听了林小风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林小风的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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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际微曦初露,林小风在黎明的朦胧中苏醒,他细致地整理衣冠,一丝不苟。冠冕熠熠生辉,官袍虽华美却不过于繁复,显然他深知“富贵不能淫”的道理。其手中紧握着代表新任巡监身份的官牒,跨上骏马,蹄声轻响,悠然徐行至府衙门前。
府衙门口的阍者一见这位新来的林小风,眼神中流露出惊惶与不安,匆忙的脚步疾如闪电般消失在公房深处,急匆匆地向长江知府荀浏禀报:“大人,那林小风已至府衙门外!”
荀浏闻讯,微微抬起深邃的眼眸,嗓音沉稳回应:“哦?速速请他进来。”不久之后,林小风被引领进入府衙内堂。荀浏与林小风四目相对,细细打量:林小风正值青春年华,英气勃发,身披官袍却无丝毫浮华之气,右手拇指套着一枚翠绿玉扳指,左手则戴着数枚金戒,这种张扬的气质正如京中的诸多传闻所述。而在林小风眼中,荀浏则是位身形瘦削的老者,衣衫虽然补丁斑驳,却掩不住那一股出尘脱俗的仙骨道韵,他知道能在这方寸之地执掌一府大权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未待荀浏开口,林小风率先施礼,言辞谦恭:“下官林小风接令赴任至此,特来参见荀大人。”荀浏笑容可掬,满脸和煦:“林大人不必过于自谦,听说你曾担任东宫太傅,咱们就不必客套了。”林小风越发低眉垂首,语气愈发谦逊:“大人过誉了,昔日之事犹如浮云掠过,不值一提,大人唤我小林即可。”
“小林?”荀浏闻言,脸上瞬时闪过一抹微妙的表情变化,嘴角牵动了一下。他暗自揣摩,这林小风果然行事风格与众不同。荀浏宽慰道:“林大人无需过分自谦,宦海沉浮哪有一帆风顺,如你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日后定能在仕途上大放异彩。不过,本官有些好奇,为何你要佩戴这么多戒指呢?”
林小风淡然一笑,神情从容:“下官此番初次远赴他乡任职,归期难测,故将家中财物变卖,换作便于携带的珠宝首饰,随身而行。”荀浏皮笑肉不笑地附和:“林大人果真清廉可敬。”林小风回应得坦荡:“荀大人谬赞了,敢问户房所在地,下官欲尽快履新,以免虚度光阴,愧对朝廷俸禄及圣上的浩荡恩泽。”
言毕,林小风昂首拱手,姿态优雅。荀浏内心暗想:二十多岁就有这般厚脸皮,也难怪能在宫廷之中游刃有余,相比之下,自己仍在地方挣扎求存,尚未见到光明前景。荀浏强颜欢笑:“不急,每逢新官到任,本府都会设宴接风洗尘。先带你熟悉环境,宴会上再逐一引荐同僚,你且在府中游览一番,本府已差遣书吏尚一维陪同。”
“尚一维,你引领林大人参观一下府衙。”尚一维应声道:“是,大人!”林小风再次躬身施礼:“如此,下官就先行谢过荀大人盛情款待了。”荀浏目送林小风离去,心中疑窦丛生:此子虽然礼仪周全,言语间却透露出一种奇特的气息,难道宫廷中人都偏好此类风格?
林小风随尚一维穿梭在府衙各司之间,沿途尚一维介绍道:“这是经历司,前方不远处即是六房,尽头正对着的就是户房所在。”林小风关心前任巡监的情况,尚一维答道:“原先这里有两位巡监大人,现已调离,去向不明。”
又询问起府衙内的饮食状况,尚一维如实回禀:“如今府衙境况颇为困顿,日常餐饮相当简朴,通常不过是些清汤寡水,偶尔有几片菜叶点缀,很多时候只能靠稀粥充饥。”林小风听罢,瞥了一眼尚一维,略带戏谑地问道:“你说的这稀粥,莫不是如同布施粥棚里所施舍的那种?”尚一维迟疑片刻后回答:“大致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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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游哉,时光荏苒,不觉已至未时。府衙之内,膳食供应每日两度,恰逢林小风适逢午后用餐之时。户房内,林小风眼见尚一维恭敬奉上一碗碧绿的青粥,搭配一碟咸菜,他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笑意。此粥稠厚之态远超市井粥棚中所售,其色泽与质地便显出不同凡响。那几根咸菜虽看似清淡寡味,丝毫引不起人的食欲,但林小风仍决定品尝一口,以示对这日常简餐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