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衣草……已送至了吗。”
心下忍不住回想起那夜在宫中所见的一幕幕。
凤子璃强忍的痛苦,还有哪怕是当她一再的追问之下,他仍选择沉默同回避的疑问。
她至今仍未能知晓,在凤子璃的背后,这整个阴谋的推动和谋划者,究竟是谁。
“……依照师傅留下的方子,这缕衣草的效用当真是奇特,才不过三副之时,花坊主的体内毒性便轻了许多。”
云冉竹柔声说着,一边也执起了桌案上的茶壶,替她斟茶。
“不过疗程尚未全至,还有余下的四帖全数服下以后,如无其他的意外,花坊主的眼睛便会复明了。”
念如初看着她替自己斟茶,脑海中却只是闪烁着某个念头。
片刻,她几乎是脱口问出,“这缕衣草,是什么人送来的?”
云冉竹搁下茶壶,细细的忖思了片刻,还是歉意的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知晓。”
“……怎会?”
“便是我同姑娘谈及了缕衣草的隔日,我清早去后院铺晒草药,便看了这缕衣草被人置在药屋的门前。”
她说罢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装着这缕衣草的盒子尚在此处,姑娘稍候,我取来给姑娘瞧瞧。”
念如初并未阻止她的举动,看着她立起身来,至了朝向内侧的一个架子上,垫脚取下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盒子是用最上乘的红木镂刻而成,还散发着木料淡淡的香气。
当见了那盒子,心口当即便是缓然沉落而下。
正是她上一世曾见过的那枝缕衣草,这盒子也是凤祁冉特意命人做的,只为了装入这棵奇药,当做赠礼。
云冉竹见念如初看着盒子,便走过去递至了她的身前。
“我瞧着这盒子当真漂亮极了,便也舍不得就此丢弃……”
“……确是个精致的盒子。”
念如初无关痛痒的点评了一句,伸手去接过那盒子也不需细看,眼底方才浮现的思绪便叫她全然掩盖而去。
“这盒子,可有什么异常吗?”
云冉竹仍像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情绪之间片刻的闪烁,便试探着询问道。
念如初轻轻摇头,维持着柔和的浅笑,“没有,只是在想着,为何这缕衣草会是这般的方式送至医馆。”
“因为……四皇子仍在禁足期间吧。”
云冉竹轻然将纤细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嗓音里也透着一分推测,“城中也皆在传言,四皇子擅自前往战场,还挑起了军中矛盾,惹怒了圣上。”
“不过终究这联姻大喜的日子将近,圣上的惩罚便也只是禁足而已。”
想不到这些事,云冉竹也知晓了。
念如初这些时日并未在城中走动,自也无法分辨她所言的道听途说,究竟是真是假。
她随即将视线自木盒上移开。
“无论如何,能得到这缕衣草治好坊主的眼睛,这般便好了。”
云冉竹伸手拢着温热的茶杯,浅浅的微笑着,“是啊,终究还是有了解决的法子,姑娘也无需再担忧了。”
念如初看向她,还未说话,却又见她认真的瞧着自己。
“我今日妆容,可有何不妥?”她下意识抬手轻轻覆上侧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