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都吃过糖葫芦了,多吃对身体可不好哦。”
念如初抚了抚他的发丝,而后拢了肩上披风,又向青黛交代几句,这才步下了阶去。
午后的都城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途中行人往来,繁忙而有序。
马车选择了穿过都城的官道前行,速度平缓。
靠在软垫上,念如初伸手去轻轻掀起窗幕,所见外面的天空安谧,澄澈如水。
垂眸,看着静卧于掌心之内的血红色扇坠。
那时凤子璃立在身前,将这物件交给她手中的画面仍也是历历在目,而那时于他眼底蔓延开去的荒芜,一片清冷。
不过无论如何,还有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他便也要迎娶那若羌族的公主赫阑梦了。
他同花琉月原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
并非只是花琉月不愿为妾的固执,所留下和痴缠的最终也不过会成为两个人永远的疼痛。
马车轻然晃动一下,也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
再度看向车厢之外,才发觉不知不觉,云冉竹的医馆也已近在眼前。
她掩下手中物件,好似有些怕冷的将披风裹紧了些,在马车停稳之后便掀帘而出。
所见正是那名小药童在送一名病患出了医馆的门。
见了马车上的人是她,小药童讶异了片刻,很快也认出她来,对她礼貌的弯下身子行了礼,又转向了内去唤了云冉竹。
念如初落步地面,抬眸,便见了一身杜若蓝长裙的云冉竹。
她仍是那般淡然无尘的模样,乌黑的长发以木簪简单的挽在脑后,明眸皓齿,浅妆怡人,透着便是尘世不染的味道。
“云姑娘。”她向她微笑。
云冉竹也确乎没有对她的到来表示讶异,温柔得体的浅笑着,侧过了身子将她迎入内来。
帘幕之后传来一抹急促的咳嗽声。
“抱歉,方才还有病患未及诊治。”云冉竹歉然一笑,轻轻挽起衣袖,掀开帘子入内而去。
念如初也随着她入内。
所见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坐在软椅上,捂着口咳嗽,眉宇之间满是乏倦的神色。
她看着云冉竹白净纤细的指尖在那老者的手腕上轻轻搭了片刻,又询问了些病症的情况。
一抹白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细看之下才发觉,是云冉竹的手臂上缠着绷带,位置正在前臂的内侧,因为她的宽袖轻落,才显露出来。
待诊完了病症,她又细心的写下了方子,吩咐小药童带着这名老者前往外间去抓药。
随即她立起了身来,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双手。
念如初也是这时才同她说上了话。
“要念姑娘候着,当真抱歉极了。”
云冉竹眉眼温柔,执起了帕子轻轻的擦拭了双手,也回身来看向了念如初。
“无妨,倒是今日叨扰,有些过意不去。”
念如初看着她擦拭双手,也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这几日,花坊主的情形如何?”
云冉竹置下了帕子,宽袖轻拢,回至了她的身旁。
“亦不算太好,不过至少缕衣草已经按时送来,花坊主已服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