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仍不愿原谅我吗?”
他的手掌伸出,似是想要触碰向她,可迟迟停留在她身前的几寸,便再也无法向前。
花琉月对此全无察觉,只是冷淡的回应,“今日接风大宴,四皇子应当正于席上接受百官朝贺,又作何要来此处?”
她垂着眼眸,他唯独能看到是她盘起的发丝,以及那露在薄纱之下白皙的颈部线条。
他忽的沉默片刻,彼此间的气氛隐隐的诡谲着。
“呵,看来我似乎,并不该回来。”
他突的开了嗓,那声音却已在转瞬之间便由期待的急切转成了无尽的苍凉,听的人心头一痛。
念如初也正是在此时赶来,远远的便听到他的声音。
她不敢惊动他们,便只是悄然的隐藏在了繁茂的树影之后,仔细的看着那侧的人。
“月儿你可知道……其实如若可以,我亦是不想归来的,这一世既然同你无缘,那么便埋葬在那荒原之上……我始终是这般想的。”
“四皇子这又是何必?”
花琉月垂着眼眸,便也让她的声音变得听不真切,可至少她还是平静的,“皇子身份尊贵,这宫中尚有大好前程,为何要菲薄?”
“大好前程?”凤子璃突的冷然一笑,透出无尽的凉意,“我如今要这大好前程,又有何用?”
“若不是因为你,我……宁可埋骨他乡。”
凤子璃的话不知是否撼动了花琉月,却令念如初的心头剧烈的一跳。
这是否便说明……自己的猜想便是正确的。
她不敢确信,轻然抿了抿下唇,继续的试着听下去。
“我从未……奢求过你的原谅,可至少,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冷漠?你我二人之间纵然无法继续,却也不该是如此的。”
凤子璃的嗓音里隐隐透出沉痛。
花琉月却只是沉默着,长久的没有说话,好半晌才低柔的开了口,那声音是平静的,仿佛将所有的事皆看透了。
“民女同皇子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决绝的这般说道,随即便拢了袖上的饰带,轻然的立起了身来。
纵然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已不再见了任何的光亮,却仍在抬起时,便震痛了凤子璃的心。
“月儿。”
他突的上前,抬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限制在了身前。
念如初自那密密的树影之间,分明的看到了他的神情里所流露出的痛苦,同挣扎。
“四皇子请自重。”
花琉月面色如雪,仍义正辞严的告诫道。
“为何要这般待我?为何连你也是如此……”凤子璃似在痛苦的自喃着。
却叫念如初想不明白,是他为何不将那缕衣草的事情告诉花琉月。
如若他当真能够得了这药物,至少也会令花琉月对他的态度改观一些,而不至于这般的痛苦挣扎。
随即,花琉月已抬手,一下便将他钳制着自己的大掌甩开。
她后退半步,足下撞至了摆设用的花瓶,险些便要跌倒。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