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很偶尔的才有机会见上一次,但便也就是先前的那一次,在太子凤祁冉的寿宴上见了面,白云舒便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裴汀兰此时全不似念如初曾在城中灯节的晚上见了她时,那般大呼小叫眉眼束立的模样。
看着白云舒立起了身子,小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细微的褶皱,她回过神来,硬着头皮慌忙上前。
“民女裴汀兰,拜见郡主,郡主万福。”
她的礼数倒是十分周全的,看着也尚是熟练,念如初不由的在想,或者早从这个时候开始,裴宇便已经有心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到宫中为妃了。
“想不到你我二人倒是有缘,便在这如此之大的御花园里,都能撞见。”
白云舒纤细的双臂在胸前交叠起来,踏着傲气的步子至了裴汀兰的身前。
看到是她低低的伏在地面上,双肩控制不住的细微颤抖着。
“你今日这衣着,倒是漂亮极了。”
白云舒冷冷的居高临下对她说话,言辞之间却满是不屑。
念如初隐约的知道些什么,似乎是先前一次宴会之前二人也遇见了,但那是裴汀兰并不知白云舒的身份,大呼小叫,引了白云舒的记恨。
“怎的,这一仗打赢了,你的爹爹都不曾上过战场,今日这接风大宴,反是想要来讨赏了?”
白云舒向来说话是尖酸刻薄的,从不留情。
眼下裴汀兰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已是克制不住的低颤着。
身旁的婢女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蛮横任性的小郡主会迁怒至自己的身上来。
“民女不敢。”
“你不敢什么呀不敢?”
白云舒又一步踏上前来,冷冷睨着她,“平素里你的盛名亦是在外的,谁人不知你这裴家的大小姐,是个厉害的角儿?”
“民女……民女……”
“做什么结结巴巴的,抬起头来说话,莫一直低着个头,叫这宫里的其他人见了,还倒要传是本郡主在欺负你呢!”
白云舒冷然打断了她,复命令倒,“叫你把头抬起来,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刻意抗命?”
“民女该死,民女该死。”
裴汀兰慌忙叩了下,随即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来。
这一抬头不打紧,却让白云舒顿了片刻微愕后,随即更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原来正在那裴汀兰的鬓角上,亦戴着两朵碎金的簪花。
而这两朵簪花细看之下才会发觉,竟同白云舒发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你……该死的贱东西!”
白云舒蓦的咒骂道,猝不及防便伸手过去,蛮横的一把用力攥过了那簪花,而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上。
这一幕,令念如初心头蓦的一跳。
竟恍惚间回想起是上一世的最终,她跪坐在大殿里,亦是被白云舒用同样的方式扯下了发间的簪花。
那发丝扯落的疼痛同屈辱,至今仍叫她记的透彻。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