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撇开眼,红了眼眶,左右依然,扶着身上的男人,一时沉默。
“她昏迷的的时候我在想,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废了这双手赔她。”
容瑾抬起右手,那只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新娘,他视线灼灼,竟是杀意凛然。
如果不是这双手没有保护好她,也不会让秦枫钻了空子。
到底,为了那个女人,容瑾会做到怎样疯狂的地步,没人敢想象,只知道,很恐怖。
现在的容瑾,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容瑾,最可怕。
一个可以对自己下手的男人,毁灭性太大。
容允眼里一片泪花,努努嘴:“哥哥,别这样。”
容允今天才真真切切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真的会要人命。
容瑾冷笑,依旧盯着右手,好似一只癫狂状态的野兽。
“我该怎么办?她身上的病毒真的不能解了吗?那我是不是尽早做好准备随她而去呢。”容瑾颤颤巍巍的转眸看向容允。
“少爷别这样,这世上神医多的是,一定有人可以治得了夫人身上的病毒的。”张妈刻意喟叹,手扶住容瑾的右手。
这双极美的手,多少要想毁了,有本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这十几天,容家的所有人同样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哥哥,心里若是苦的话,说出来。”容允鼻子一抽一抽的,泫然欲泣。
骄傲的男人,绝美的脸,惨淡的眸子,容瑾说:“我对她真的无可奈何了,她说要离开容家,我知道此次离别便是永恒。”
“我同意她和韩煜离开了,”嘴角冷曼的扯了扯:“她不喜不怒,我不知道,到底她是怎么打算的,我不敢赌,便骗了她。”
他一身傲骨折弯,薄唇轻启,全是凄苦:“我怕她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决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所以,容家就交给你了,阿允。”
除了容瑾,都哭了,那是九尺男儿,容家铁骨男儿,为这个男人心疼。
“哥哥——”
容瑾抬起右手打断了容允要说的话。
推开张妈和容允向内室走去:“让陈森过来一趟。”
嗓音清清凌凌,悠悠漫漫的响彻整个房间。
内室里,久久沉寂,几双眼睛盯着皮革上假寐的男人,不敢做声。
眸子微抬:“她怎么样了?”因着倦怠,容瑾嗓音干哑。
面面相觑,容允使了个眼神,陈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上前:“我和林冰寒修墨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至今没有找到解毒之法,恐怕夫人的生命十有八|九——”
“陈森。”话还没说完,容瑾轻声截断。
“是,”这该死的条件反射,一个‘是’字九曲十八弯。
我的娘哟,陈森冷汗那个直冒,双腿那个打颤,这阴阳怪调的,最要命了。
喊了一句,又没了下文,空中有股淡淡的烟味。
陈森壮着胆子拿眼偷偷瞟过去,正好对上容瑾半垂下来的阴冷眸子。
我的爹哟,眼神这玩意真能练得跟刀子似的,陈森连忙低头,低头,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