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能在大家面前哭。
上官是吃了饺子和汤圆儿,正在院子里练八段锦,见上官若离领着孩子们来了,顿时眉开眼笑。
上官若离一挥手,“孩儿们,给上官爷爷拜年!”
六个徒弟加上五郎和凌月,呼啦啦地跑过去,往地上一跪,齐刷刷地磕了个头,齐声道:“给上官爷爷拜年!祝您新年吉祥,多福多寿,快乐平安!”
上官若离给上官是福身行礼:“给老先生拜年,祝您新年愉快、笑容常开,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她礼仪标准,优雅稳重,一看就是受过长期训练培养的。
今天她穿着簇新的淡紫色镶明紫缠枝玉兰花宽边交领上襦,下穿绯紫马面裙,身段窈窕挺拔。头上挽了一个婉约的堕马斜髻,戴着一对赤金累丝的牡丹金簪。简洁大方,颇有风仪。
上官是满意点头,倒是越看越像自家人。
“当归,白术、白芨,给他们发压岁钱!”
当归是他的贴身老仆,五十来岁。白术、白芨是两个小厮,都是十六、七岁。送了年礼后,留下伺候上官是。
给上官若离的是一块玉佩,翡翠的,碧绿透明,一看就不是凡品。
给孩子们的,是一小荷包银花生。
上官若离手往袖袋里一掏,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小盒子,“这是我送给您的新年礼物。”
上官是亲手接过来,“进屋看。”
上官若离对孩子们道:“孩儿们,去村子里拜年吧,把荷包收好!”
孩子们欢呼一声,呼啦啦地跑了。
上官是进了屋,坐在炕上,将盒子放在炕桌上,将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挑了挑眉毛,“这是何物?奇奇怪怪的?”
上官若离笑道:“您猜?”
对白术道:“麻烦你取本书来。”
气氛有些尴尬,欢乐的气氛有些凝滞。
“嗤!”钱老太冷笑一声,从旁边的八仙桌上拿起一个盛干果的小簸箩,往孙氏面前一扔。
里面都是红包,应该是特意给六郎留出来的。
孙氏目光锁在那些红包上一瞬,将簸箩拿过来,笑容满面地道:“谢谢爹娘!”
钱老太白了她一眼,不想大过年的骂人,一摆手,“都拜年去吧!”
东有银冷冷地看了一眼将红包往六郎包被里塞的孙氏,转身跟着兄弟们出了们。
四郎羞臊满脸通红,眸子里含着泪雾,嘴唇紧紧抿着,呼吸急促,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上官若离揪了揪五郎的小发髻。
五郎正往自己衣袋里装红包呢,被揪了一下,抬头用水汪汪带着喜色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他娘。
上官若离看了一眼四郎。
五郎会意,胡乱将红包往衣袋里一塞,拉起四郎的手,道:“四郎哥哥,走咱们去拜年吧!”
这一切正好被孙氏看在眼里,她立刻就急了,三步两步追上来,将六郎往咯吱窝里一夹,一把抓住了四郎,“小王八羔子,往哪儿跑呢?把红包交出来,娘给你放着!”
六郎被这么一折腾,就醒了,哇哇哭了起来。
四郎看六郎被夹的难受,心疼地道:“娘,您先哄哄弟弟再说。”
孙氏顺势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个傻蛋!还不快给娘!傻不愣登地等着人糊弄呢?!”
说着瞥了一眼五郎,又瞥了一眼上官若离,一副‘我看到了,我都知道了’的神情。
上官若离给五郎使眼色,让五郎拉四郎出去,不是想糊弄他压岁钱是做什么?
你说把上官若离气的。
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跟蠢货置气,对四郎道:“四郎,我们去医室给上官老先生拜年,你一会儿往那边去。”
说着,拉着五郎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