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是死活不会承认的,顾不得疼了,梗着脖子道:“我没心虚!刚才我都发誓了!那个黑心烂肺的臭娘们儿,坏我名节要我的命,该下十八层地狱,拔了舌头!我的命怎么这般苦吆!呜呜呜……”
东有银也不是傻子,“那你发誓,没在树林子里偷偷和男人见过面!”
孙氏眸光心虚地一闪,犹豫了一下,“我,我……”
这一犹豫就足够了,东有银扑过去就要继续揍。
上官若离正给孙氏正肋骨呢,一看这情况,忙伸手拦他。
钱老太抱住了他的腰,李氏也扯住了他的胳膊。幸好上官若离刚才点了他的穴道,没费多大劲儿就把人控制住了。
东有银红着眼珠子,哑声问道:“娘!我知道你不待见我这个儿子,但也不能让我当缩头王八吧?”
钱老太也看出孙氏心虚来了,冷声问道:“四郎她娘,你别跟我们耍小聪明了,是你自己说,还是让老娘带人去问蒋浩广媳妇,你自己选!”
孙氏不敢跟钱老太对视,也不敢让她去找蒋浩广媳妇对峙。
东有银羞怒道:“看看这个心虚的样子,说不定孩子就是被野男人给弄掉的!娘!我要休了这个贱妇!”
孙氏吓得面无人色,她不说明白就要背上通奸的名声,只得老实交代:“我没偷人!是那个想买方子的许老板,他让我说出蛋糕和字糖的方子!”
东有银指了指炕上的荷包,“就这几两银子,你就把方子卖了?”
孙氏连连摇头,“不是,这银子是我自己采草药攒的!我没告诉他方子,再说,我也不知道方子啊!我平时就给烧烧火,也不知道从头到尾怎么做啊!”
她还挺精,隐瞒了被骗的事。
钱老太人老成精,眯起了眼睛,“真要是这样,你心虚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还要夸你懂事!”
东有银对着她的腿就踹了一脚,“快说!”
李氏脸色也黑的可怕,“三弟妹,你不会把方子卖了吧?那可是咱一家人的营生!”
上官若离也觉得孙氏的话错漏百出,怕是真将方子泄露了出去。
东老头儿在门外听不下去了,道:“不说清楚,现在就写休书!”
钱老太也道:“三儿,写休书去!”
孙氏快被逼疯了,哭道:“他答应给我二百五十两银子,让我知道多少说多少。我就挑了些无关痛痒的说了。
结果那王八蛋就是个死骗子,将银票夺了回去,还反过来威胁我,要是叫人,就让大家看看我怎么吃里扒外的。
正好四弟妹在远处叫我,我怕她发现,就慌着下山坡,结果跌倒了……”
东有银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道:“这么说来,你透露了方子,却没拿到银子?”
钱老太的脸色也很难看,对上官若离道:“先给她治伤。”
说着,失望落寞地走出了房门。
孙氏长松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么容易过关,她早就老实交代了,也不至于挨打了。
只听钱老太对站在门外的家人道:“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东老头儿道:“这个媳妇不能要了,卖方子是小事。以后有要紧事呢?她见着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也能稳得住,你信?”
孙氏一听,急了,“不要啊,娘,爹,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四郎还小,六郎还在吃奶,不能没有亲娘啊!呜呜……啊!”
上官若离给她正骨的力气大了点儿,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东有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李氏也想扭头就走,但她性子良善,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留下来给上官若离打下手。
孙氏还在地上躺着呢,得将她抬炕上去。
孙氏疼的哭爹喊娘叫儿子,凄惨无比。
因为她小产,六郎在钱老太那屋,听到亲娘的哭喊声,也哭了起来。
四郎直接跪钱老太住的堂屋门口了,也不为他娘求情,只跪着无声地哭。
他能说什么呢?他觉得爷爷说的对,若是将来有更大的利益,娘一定经受不住诱惑,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