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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语调慢吞吞了起来,双颊也慢慢覆上了跎红。
这是醉了。
程星月离她有些远,见状正要起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席前大步走过,目标直指看似安静听人说话其实双瞳都已无神的江瑶镜。
程星月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都是亲戚,今天并没有分男女席,只一内一外。
其实主要是这边主人家招待的人手太少,就岑扶光江瑶镜两人,至于太子,他最厌热闹,且他在,旁人也难免不自在。
只开场露了个面儿,说了几句吉祥客套话就离开了。
岑扶光的出现让原本言笑晏晏的女席这边骤然安静了下来,本来这小一年被大舅舅下狠手惩治的大舅母都已经长袖善舞了,至少从面上看不出曾经的浅薄。
结果岑扶光一出现,她马上就缩成了鹌鹑。
也不止她,姜家所有女眷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秦王曾在姜家出现过,但他几乎只和姜照野打交道,其他人并不如何理会,他对姜家确实没有敌意,也能做出表面的和熙,但或许是常年高位使然,他面无表情轻飘飘撇你一眼时跟看狗似的。
被看了好多次都觉得自己是狗的姜家人:……
就算不提秦王在江南的血案,她们也实在亲近不起来。
能拿下秦王的表姑娘真乃神人也。
岑扶光垂下眼帘,不看其他女眷。
“我把她送回房休息,你们自便。”
姜家的大舅母扯着嘴角勉强笑着应了,“我们不用人招待,王爷快把她送回房歇着吧。”
岑扶光点头,低声和江瑶镜说了些什么,江瑶镜有些不情愿瘪嘴,最后还是点头,顺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来,还记得和姜家人说笑客套几句,才被岑扶光搀扶着往里面走。
刚出了正厅离开众人的眼睛,岑扶光就弯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没醉……”江瑶镜抬手环着他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小声哼哼。
岑扶光低眸撇了她一眼。
她正不高兴呢,只能看到漆黑的发顶和隐隐撅起的殷红小嘴。
和醉鬼说什么呢,岑扶光没吭声,只稳步前行。
他不理会,小酒鬼反而来了劲儿,微微用力支起身子,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啊嗅,闻完一脸的不乐意,抬眼,凶巴巴,“你是不是喝酒啦,我闻到了!”
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理直气壮。
岑扶光:……
就这还没醉?
“你儿子女儿的满月酒,我这个当爹的,不喝?”
“又没有其他人照应。”
说完这两句,岑扶光的面色陡然低沉。
说实话,他以前并不在意宴会,甚至自己的生辰都不愿意设宴,因为真的不喜欢宴上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在他看来,这些宴会都一个样,两字就足以形容。
无趣。
但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了。
自己可以不在意,因为经历拥有过太多,可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