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那晚一夜缠绵,先生也不是个老头子的。
于是,她又嘴硬,“谁说先生又老又丑?兴许他容貌惊为天人,凡人不配看见呢?”
乔泯之轻轻一笑,“是啊,反正我听说,孤山院那些见过他真容的老头子全都死了,只怕他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得。”
“我一定能认得。”
“真的么?”
“真的!”
乔泯之回头看了她一眼。
秦惜睁大眼睛:“你看我做什么?”
乔泯之回过头去,继续背着她前行,唇角微笑,没说话。
他们在山中没走多久,便有一辆轻便的马车来接,去了一处隐在山谷深处的别院。
院子有内外两座院套。
外面一圈院子,戒备森严,皆是秦惜之前见过的那种暗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而且明里暗里,不知藏了多少机关。
乔泯之牵着秦惜的手,立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只听着里面好一阵各种机关关闭的声音,之后,才带着她走了进去。
秦惜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是一处以防万一的居所。”乔泯之随便答道。
这六年间,类似这种地方,他有很多。
不但遍布京城周边,全国各处重镇也有不少。
可秦惜还是觉得,戒备太森严了:“你自已的居所,每次进出都这么麻烦?”
光是个机关,就七尺咔嚓关了好半天。
万一哪天忘了关了,岂不是自已被自已扎死?
乔泯之含笑瞟了她一眼,“自然有安全进出的步法,但也需步履轻盈,才能不触发机关。你我皆不会功夫,脚步沉重,万一踩错了,会变刺猬。”
秦惜不想变刺猬。
她给他牵着的手,下意识地也握紧了他宽厚的手掌。
“你一个读书人,搞这些做什么?”
读书人!读书人!乔泯之认真看了她一眼,“首先,在下是大晟朝的相国。”
秦惜想想,也对。
他有权,他有钱,他一定还有许多敌人,在京城郊外有一个这种秘密据点,并不稀奇。
院外看起来不大,但里面,却纵深极长,极宽,是个葫芦口,易守难攻,有进无出。
等进了第二层院落,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致。
亭台水榭,鸟语花香,显然是一派附庸风雅的富贵人家。
乔泯之将秦惜带到坐落在中央的主屋。
房中摆设低调矜贵,清冷雅致,琴棋书画一应事物,一眼便看得出,都是他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