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泯之的心,被她软软一句话给彻底化开了。
他有些受宠若惊,低低自谦了一句:“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什么?”秦惜听见了,但是没有完全听清。
不过,她不爱听别人说先生不过是个凡人。
先生不是凡人。
乔泯之顿时发现自已可能忘了自已眼下是谁了,连忙又道:
“我说……,独孤吾道其实挺烦人。”
“哼。”秦惜生气,甩开他的手。
他只好转过身去,压着唇角,憋着笑,在前面带路。
秦惜气鼓鼓在后面跟着。
可没走几步,又“哎呀”一声。
地上全是荒草乱石,她一双绣鞋,根本走不快,不但又硌又扎,还差点扭了脚。
乔泯之赶紧回身,半蹲下身子,让她坐到腿上,摆弄了一下脚踝,“扭到哪里了?”
秦惜坐在他怀里,看他那关切的样儿,半点假意都没有,又舍不得生气了。
“我没事。”她声音软了。
“背你走吧。”
“嗯。”
秦惜给他照顾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趴在他背上,摇摇晃晃,“以后不准你说先生不好,你又没见过他,怎知他是怎样的人?”
“你见过?”
“我……”秦惜忽然哑然,“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但是,我知道先生他不容易。”
乔泯之赞同,“嗯,我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
秦惜忽然欣喜,“真的么?我以为你这样的读书人,根本不会明白先生胸中的家国大义。”
乔泯之不说话了。
你的先生心中,没有家国大义。
他只想要将错误全部纠正,让一切回到曾经该有的模样。
然而,秦惜却以为他不高兴了,便又哄了他一句:
“我不是说你们读书人就不行,你在读书人里面,算是既有脑子又有力气的了。先生也是读书人,但他是天纵奇才啊,不但文武兼修,而且神机妙算,博古通今,这世间就没有他不行的。普通人就不要跟他比了,比了只会伤害自已,徒增烦恼。”
结果,哄着哄着,又变成在夸赞独孤吾道。
乔泯之:……
又舒坦又扎心,是怎么回事?
他不服气,“听说,他又老又丑,这一点,我好过他吧?”
秦惜趴在他背上,歪着脑瓜想了想。
若论美貌,这世上恐怕的确无人能比得过乔泯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