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出力了?”苏城也只有纪家有这个本事。
“嗯。”纪繁盯着漂浮在杯中的茶叶,“她那时候跟我说,她太累了,求我放她走,我想,这个案子应该是她最后的牵挂了。”
她想走得轻松一些,这点心愿他不可能不满足。
可是,宋歌又做错了什么呢?连纪臣都说,宋歌也是受害者。
为了消弭愧疚,她生前签过遗体捐赠,自愿把身体交付给医学研究,之前为纪臣调制过解毒剂的温念念,就参与了宋歌的遗体解剖。
如果能顺利研制出更有效的解毒剂的话,将是一件大功德。
宋歌去的突然,她在国内朋友不多,葬礼办得很低调,不过,因为纪繁的原因,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由于重心转移,宋歌国内刚起步的事业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巩固,不少未完成的工作迫在眉睫,君君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焦头烂额之际,是纪繁二话不说直接揽过去打理,宋颂不懂这些,干看了两天,根本帮不上忙,总部又传讯召回,纪繁就把他赶回来了。
算算时间,都快半个月了。
已近黄昏,宋颂透过窗子,看向天边浓烈的晚霞,郯城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你怎么过来的?苏城不是下大雪,交通都要瘫痪了吗?”
苏城这场雪下得未免太久了一些,气象台的警报一天比一天急促,铁路和航线都无法运行了,出于安全考虑,几个高速口也暂时关闭了。
“搭了辆返乡的货车,路不好开,晃得我硬撑了一晚上没睡,借你地方补个觉。”
不等宋颂拒绝,纪繁扒拉了两口饭,还真就不客气地躺下来补觉了。
傅景时是接到纪云薇的电话才知道纪繁来了郯城,此刻正睡在了宋颂的房间里。
小姑娘在电话里细声细气地交代:“我三哥他是想替宋歌姐照看一下弟弟,他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成熟,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说来就来,要是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多担待啊。”
“他还是个明星,很多东西不能吃的。”
“宋颂是要外调出国吗?多久才会回来呀?”
她慢吞吞地说了许多话,却都是跟纪繁和宋颂有关。
傅景时抿了抿唇角,在被风吹得发冷的脸颊上揉了一把,叫她名字:“纪云薇。”
“嗯?”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他刚才就已经从餐厅里出来,在一盏路灯下站了好半晌,此刻长长的影子在从脚尖拉伸出去,慢慢没入前方的昏暗里。
那边静了一瞬,晚风徐徐中,傅景时听她软声道:“其实,是我劝三哥去郯城的,这样我就有理由给你打电话了。”
“我很想你啊,傅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