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觉得,论?起才?气,只怕自己都?比孙云儿要强一点,只可惜皇上不在意?。
庆云见主子懒洋洋的不说话,又轻声劝:“娘娘,事缓则圆,其实,除了淳嫔的事,其他事也是这样,什么事总有水到渠成的那天?……”
张贵妃慵懒的眼中,忽然射出精光,庆云下头的话,一下子噎了回去。
“你的意?思,叫我不要和宁嫔、北戎人勾结在一起,该慢慢等着?洛儿长大?”张贵妃忽地站了起来,真紫色的长裙,逶迤于地,“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坐视洛儿坐上太子的位子?”
庆云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
“何家那位深谋远虑的太傅,早把洛儿教得迂腐不堪,明?明?是长子,说起储君之位时?,却总念叨些什么择贤能者?立之的废话!我有心叫两个侄子作?伴读,叫洛儿和张家亲近些,哥哥嫂嫂却又想着?借此把持洛儿!”
说起张家把持二皇子,庆云不由得想起德阳宫新近暴毙的一位小宫女?,仿佛是为着?,受了二皇子的轻薄。
何家与德阳宫,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就不会坐视娘娘和二皇子势力壮大的。
而张家是娘娘的至亲,怎么也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实在是太过?了。
自家主子的境遇,实在是腹背受敌,可怜得很。
庆云替主子心里发?苦,便?不忍心再劝。
张贵妃眼中似有湿意?,又似燃起点点星火,朝着?庆云,又踏上一步:“与其处处受制,不如先?发?制人!我这亲娘不替洛儿筹谋,还有谁会替他筹谋?什么谋反、通敌,只要洛儿能做太子、做皇帝,我就是身?坠阿鼻地狱也不在乎!”
庆云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神色,一时?大为震撼。
主子这副倔强的模样,仿若当年还是小小的五品武官之女?,为着?射箭不中靶心,肯苦练数月。
庆云不由得被说服一大半,一句“我愿助娘娘”,脱口而出。
话音才?落,外头便?有小宫女?的声音响起:“娘娘,玉泉宫的连翘姐姐来了,说是有要事回禀。”
张贵妃又恢复了平日倨傲的模样:“我倦了,不见人。”
庆云连忙替主子分忧:“娘娘,我去打发?连翘回去就是。”
不多时?,庆云便?进来了,脸色阴郁,声音沉沉:“娘娘,淳嫔无礼,你一定要施展铁腕,好?好?压制她!”
方才?这丫头分明?还劝自己事缓则圆的,怎么出了个门,便?换了副态度。
张贵妃心中好?奇,开口相问。
“淳嫔说,她初初有孕,身?子不适,不能去替皇后娘娘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