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桉应付别人的功夫,时今总算将许桃叫到了身边。
他神色复杂,细看能看出眼底血红,不知道隐忍了什么。
许桃心里很乱,没察觉。
时今阴沉地看了她一眼:“桃子,秦先生不是不肯来吗?”
“兴许不忍心,又来了。”
“来了不好么?”
自然是好,但如果不是头顶一片绿,那是最好。
时今按捺住质问她的冲动,递了杯酒过来:“桃子,秦先生愿意帮忙,咱们一起敬他一杯酒,好不好?”
许桃抖着手来接,手背上掐痕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我可以喝水吗?刚刚秦先生也没有逼我喝酒。”
时今生硬地拒绝:“桃子,这样显得咱们有诚意,就一杯酒而已。”
许桃快哭了:“我不喝可以吗?”
“或者,或者换一杯度数低的,时今哥,我不想喝这杯酒。”
时今心又软下来,他的桃子肯定也背负了许多道德和心灵上的压力,兴许她不是故意的。
而是被人欺负了。
时今握上去:“桃子,你。。。。。。”
他余光瞥到秦桉看过来,心里一咯噔,赶紧松开了手,话音也一转:“你听话,什么酒都一样,少喝几口,意思意思就好。”
许桃最后一丝希望落空。
面目全非,是她对这段青梅竹马的情意,最后一个定论。
原来一个人肯为了她不要命,也会为了钱不要她。
许桃谈不上伤心和失望,就是觉得麻木。
她擅长消化一切不良情绪,压在心底,早晚都会变成一道疤,不疼不痒,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许桃端着酒主动过去,对上秦桉那双漠然众生的眼眸,在他足以凌迟自己的视线里,饮尽。
时今自始至终都没拦着,咬着牙喝下自己的酒,“秦先生,多谢您帮我说情。”
赵清宴了然地笑,“多大事,你我也算兄弟,这事情当给你个面子,今天过去,就算翻篇了。”
时今激动又后怕,六百万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提心吊胆了多少天,秦先生轻飘飘揭过。
时今又腆着脸多敬了几杯酒,先前的酒意再次涌上来,没一会儿醉倒在沙发上,还吆喝着要感谢秦桉和赵清宴。
又喊着许桃的名字,好像在哭。
夏雯酸溜溜靠着时今给他喂水,时不时还要看几眼许桃。
见她只是傻呆呆坐着,心里不免鄙夷。
还以为是多么清高傲气的女生,也不过如此,仗着漂亮攀高枝,还要男朋友感恩戴德。
但那位秦先生。。。。。。
也的确出众。
夏雯对自己很拎得清,她长相一般,擅长穿搭化妆掩盖缺点,气质是甜美系一挂,和许桃有点像,但论起来,可不如人家打眼。
也没心思往上攀,她就拿捏拿捏时今就可以。
贪多也嚼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