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弟弟,主动去加害兄长的亲弟弟,还是?在他眼皮底下。
两年来,思?儿面临多少次危险,他得多小心才?能一次次躲开?身边人刻意加害。他竟一次不知,一次没护过他。
他向兄长承诺在书院会好好照顾思?儿,最后害思?儿的却是?自己的弟弟。
高晰感到心口一阵阵抽痛,下意识抓了?把衣襟抵在心口,背稍稍弓起,不知是?身体的心痛,还是?情感的心痛,眼中泛起泪花。
李帧见他表情痛苦,抓着衣襟的手攥得指节泛白,背也越压越低,伸手扶了?把。
高晰抓了?把他,抬头眼眶红了?一圈,哽咽地问:“思?儿怎么样?”
“信中写一切无?虞。”
看出高晰是?真?的念及这份兄弟之情,他思?忖了?下,又道:“上个月我便可以来找你?说此事,但我知晓小言希望你?能够安心考春闱。当年院试你?便是?因为乱了?心神才?落榜,他不希望你?再出意外,即便将来做不成兄弟,他亦希望你?今科能够金榜题名。”
“我……对不起哥。”高晰终是?没忍住一滴泪溢出眼眶-
高晰在街口下车,跌跌撞撞朝左边街道走去。李帧透过车窗看了?须臾,见到人跌坐在街边墙根,身体轻微抽搐。那是?努力在抑制崩溃的情绪。
车夫回头问:“高少爷会不会出事?”
李帧没有回答,这种事对高晰来说很?残忍,但是?他该知晓。他不痛,高明达怎么会痛,怎么才?会做取舍。
又看了?几息,
暗暗叹了?声,吩咐车夫回小院-
高晰回到高府已经入夜,见到高明进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走了?过去。
高明进抬头见侄儿精神颓靡,眼睛还红肿一圈,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了??听?下人说考得尚可,出了?何事?”
高晰看着面前对自己一脸关心的二伯,他不敢相?信也是?此人逼迫亲生子放弃前程,不敢相?信此人利用他的弟弟去对付自己亲生子。
当年种种还不够吗?
“二伯,十余年了?,您为何不能够善待哥和?思?儿?他们也是?您亲生之子,他们做错过什么了??”
高明进愣了?下神,斥责:“放肆!胡言乱语!言儿和?你?说了?什么?”
“昉儿……加害思?儿,这不是?二伯授意吗?”
“一派胡言!”高明进丢下手中笔,怒声训斥,“在外面听?几句舌根就回来指责长辈,谁教你?的规矩!这多年书读哪里?去了??今日你?刚考完试,二伯且当你?疲累糊涂不教训你?,回院子去。放榜前好好在府中养着,不糊涂了?再出门。”
望着如?今陌生的二伯,高晰只觉得胆寒。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痛下狠手,何况是?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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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以前二伯也是?慈爱的长辈,仕途权势真?的能让人失去仁德良心!
他痛心失望地退出去。
高明进瞥了?眼桌上写了?一半被笔墨污掉的信,怒揉一团摔在桌上。
“没用的小子!”
灌一大口茶,平静下来情绪,取纸重写-
三月春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日未停歇。
高明达看完信,怒气冲冲地冲外面喊:“将昉儿叫来!”
高昉大病一场,前几日才?好,母亲洪氏担心他身子,让他在宅子里?再多养几日再回书院。
高昉听?到父亲发怒,不知道何事,也不敢耽搁,忙撑伞过去。
刚进门就挨了?父亲重重一个耳光,趔趄几步,惊愕地望着父亲。
“爹……”
高明达抓起旁边竹尺便朝高昉身上招呼,高昉吓得忙跪下求饶,“爹息怒,爹要教训,也让孩儿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孩儿以后改。”
高明达又抽了?几竹尺才?停手,转手将桌上信甩儿子脸上,“你?看清楚!”
高昉忙接住,是?兄长的来信。一张一张看完,是?关于年前游湖落水的真?相?,满纸全是?痛心绝望之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抬头见到父亲怒不可遏的神情,他惊慌解释:“孩儿只是?为了?大哥,孩儿不想大哥最后和?言哥一样,前途被毁。大哥是?高家子,他的前途可能就在二伯一两句话之间。孩儿只是?怕大哥将来会沦落和?言哥一样,所以才?听?二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