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微看着少年模样的幼弟,不知不觉间一直小心呵护的小孩子长大了?,事情可以自己应付了?,欣慰地点点头。
“先趁热把暖汤喝了?,今日吹不少冷风,别着了?寒。”
俞慎思?应下,一碗暖汤喝完,提笔继续写信-
高昉落水受寒后,高烧一直不退,反反复复,咳嗽不止,越咳越厉害,快咳出血来。大夫请了?好几位,每天好几顿汤药不断,见效甚微。
高明达夫妇听?闻消息,年都没过从临水县老家赶过来。
得知是?醉酒落水,高明达将儿子责骂一顿。骂归骂,还是?全城寻好大夫过来给?儿子医治。
一直到上元节后,高昉才?稍稍见好,整个人瘦了?几圈。
书院开?堂讲课,他的病还没有康复,依旧在家中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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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
俞慎言在正月底方收到幼弟的信,看完后既愤怒又发愁。李帧将信取过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递给?一旁的施长生。
施长生直接开?骂:“如?此卑鄙,这是?高大人的安排还是?高明达?”
“高大人。”俞慎言道。
当年在他身边安插人他至今不知何人,如?今在幼弟身边安插的竟然高昉,他连自己侄儿也不放过。
“高晰他……”施长生问,在他看来高晰和?高家其他人不同,但信中所言也不无?可能。高晰终究是?高家人,他们虽然年少时兄弟情深,但毕竟分别多年。人心易变。高晰进京后一直住在高府,在高明进的身边,一切都是?变数。
俞慎言将信接过去,没有回应。
李帧和?施长生看出他还顾念与高晰的兄弟情,不多劝他什么,李帧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俞慎言沉默片刻点点头-
二月十六,春闱第三场结束。
高晰从贡院出来,身心疲惫,仆从迎上去接东西搀扶人。走向高家马车时,见到李帧站在马车旁。
他稍稍诧异,走上前有礼地问:“姐夫是?等我?”
“是?,考得如?何?”李帧温和?地笑问。
“尚可。对了?,哥身体好些了?吗?我正准备今日去看望他。”
“无?碍。”
李帧打量他,虽然面色憔悴,精神还不算太差,朝旁边马车示意,“既然如?此,上车吧!我正有话想和?你?说。”
“好!”吩咐来接的随从先回去。
上了?俞家马车,李帧倒杯热茶递过去,“先解解乏。”
高晰接过茶盏问:“姐夫有什么事。”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行至僻静处,李帧才?开?口,直言相?问:“高公子,若是?手足和?仕途前程二者选其一,你?会选什么?”
高晰怔住,盯着李帧,面上笑意也渐渐消失。
进京这么久,从苏夫子和?钟熠的口中零星听?到一点当年事,他多少能够猜到当年兄长放弃前程去史馆是?因为二伯。
李帧如?此问,答案明了?,当年兄长是?为了?保护弟弟放弃前程。
现在是要轮到他来做选择。
他放下茶盏,“姐夫何出此问?”
“看来你?还不知晓令弟对思?儿做了?什么。”
高晰紧张地问:“小昉做了什么?”
“高大人利用令弟加害思儿……”李帧将经过详细道出,见高晰面色一点点阴沉,又补充一句,“若非此,兴许令弟去年秋闱有望桂榜高中。”
听?完后,高晰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帧,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向来懂事的弟弟。恍惚间记起当年俞慎思?惊马之事,那件事发生古怪,最后没查出来原因,不了?了?之。
那时候弟弟已经动了?歪心思?。书院两年,他竟然毫无?察觉。
这次春闱,兄长答应第一场送考,当日没过来,原来不是?身体不适,是?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