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储道:“你此刻不正听曲赏景、饮酒品鲜吗?”
“诶,还真说着了。”闻雷放下酒杯,喊船家将船靠过去,人也起身走出船舱-
两?船靠近,对方船舱走出来一位姑娘,秀丽多姿,透过小窗朝船舱看了一眼,笑盈盈地福礼,“诸位公子是书院学子吧?我家姐姐闲来游湖,弹琴解闷。今日有缘在此相会,舱中亦略备酒菜,诸位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家姐姐欲邀请诸位公子过船一叙。”
“承蒙姑娘看得起,荣幸之至。”正愁没琴曲,对方主动相邀,闻雷立即应下。又回头邀同窗一起。
冯景文也不顾行酒令,应道:“如此美事,岂能辜负。”王韧和芈储欲过去,并且要拉上俞慎思等人。
宴饮歌舞为伴不算什么,然对方毕竟是花船,俞慎思存了戒备之心,借口刚刚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昏沉便?不过去了。
高昉瞧他面染红晕,像是微醺,对同窗道:“我们?且过去,让思弟休息会儿?。”
众人离船后,对面船中响起一阵欢声笑语,接着是琴曲歌声。俞慎思独自一人留在舱中,无?聊地拿起刚刚同窗们?所作的诗词来看。
一炷香后,对面的欢笑依旧不断,一名姑娘端着酒菜进来。
姑娘十五六岁,打扮不像船上丫鬟。身段曼妙,摇曳生姿,款款走到桌边,将托盘放下。
声音甘甜如蜜,“公子的几位同窗担心公子你一人在此处烦闷,让奴家端些酒菜过来相陪。这是我家姐姐自己?酿的桂花酒,酒性柔和不醉人,公子应该是不善饮酒的,喝些也无?妨。”
姑娘笑容娇媚,取过两?个酒杯斟满,酒色淡黄,散发着桂花的馥香。
“还有我们?船上的厨子做的蒸鱼,是从湖中现捞的鲈鱼,公子尝尝合不合口。”取过一双筷子递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慎思没有接,“多谢姑娘。”继续看同窗的诗。
姑娘朝他身边凑了凑,稍稍歪头看着纸稿,衣发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暖香,在舱内热气的蒸腾下,香味渐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慎思放下纸稿,起身准备出舱。姑娘伸手拽住他袖子,目光闪动,楚楚可?怜。“公子这么嫌弃奴家?”
俞慎思看向?被抓的袖子,再看面前故作娇态的姑娘,僵持了几息,复坐下,笑容灿烂地道:“我岂敢嫌弃姐姐,只是窗前有些冷,想去拿斗篷。”说着朝旁边的衣架上示意。
姑娘立即露出笑脸,起身去旁边取来,抖开给俞慎思披上。
“多谢姐姐。”俞慎思掖了掖,端起近处一杯桂花酒,嗅了嗅,笑道,“是好酒,我敬姐姐。”
姑娘笑颜如花,看着俞慎思将一杯酒饮尽,才将酒饮下。
俞慎思放下酒杯,伸手去拿酒壶,姑娘先?拎起,倒满两?杯。
各饮三杯,姑娘头重眼晕,撑着桌案,用力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然都是徒劳。她朝桌上酒杯看一眼,“你……”
“看来姑娘不胜酒力!”
姑娘慢慢趴在桌上没有动静。
俞慎思叫来船家,从书箱中取出一包银子塞给对方,吩咐一番-
片刻后,趴在桌上的俞慎思听到进舱的脚步声,脚步在他旁边停下,低低骂一句:“成事不足。”
几息后,来人将那位姑娘搬到一侧地上,然后又来搬他。将他放在地上后,要将他手臂搭那姑娘的身上,俞慎思反手抓住对方,用力一拽将对方拽摔地上。
见到俞慎思醒着,对方惊得瞠目,瞬间僵住。
俞慎思冲对方的脸上就是狠狠一拳,扑上再动手,对方忙挡开。
“无?耻!枉我信你。你也是读书人,竟然用如此卑鄙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高家连下流恶毒都父子相传。”拳头再朝高昉脸上招呼。
高昉抬手挡住,怒喝:“你也曾是高家人!”
“别恶心我!一群肮脏的蛆虫,高明进是,高明通是,你爹高明达也是!”
“俞慎思!”听到自己?父亲被骂,高昉愤怒还手。
俞慎思抽出袖手笔刀抵在高昉颈下动脉处,刀刃太过锋利,在高昉挣扎时已经割开颈部肌肤。一道刺痛让高昉老实?下来。
“你还想杀我不成?”高昉怒斥,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俞慎思手中笔刀压得更紧,恨恨地道:“你们?高家三番四次要杀我们?姐弟,我怎么就不能杀你了?”
“你胡说什么!”
“我胡不胡说,你问你老子就知道了。”一把将人从地上薅起来,挟着朝船舱外去。
此时游船已经和花船脱离,相距十数丈。
俞慎思将人推到船尾围栏处,冷笑问:“想必你还不知道冬日湖水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