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寒风、琴棋等人,包括络腮胡男子皆想说话,却只见苏心瑜将陆承珝拉进主屋去了。
呯的一声。
主屋的门被关上。
庭院众人面面相觑。
到底有外人在,寒风等人强忍着贴耳听的冲动,原地杵着没动。
屋内。
苏心瑜轻声质问:“你只剩下八个月可活,为何不告诉我?”
“说与不说有区别?”
陆承珝嗓音淡淡。
苏心瑜一噎:“可是我若知道的话,肯定会着急拉着你去寻医问药。”
“庆州去过,结果如何,你又不是不知。”
“那是庆州,许是贺郎中学医不精,他若医术极好,太医院怎会放他走?”
男子冷声:“我不想当你的鬼夫君。”
苏心瑜以为他有了求生的欲望,软乎了语调:“对嘛,不想当我的鬼夫君,那咱们尽快去骞州。”
陆承珝觉得脑仁发疼,她怎么就听不出画外音?
遂直接道:“我的意思,如今活着的时候也不想当你夫君。”
如此即便死了,也称不上她的鬼夫君。
“你不想也没用,我也不想,可现实是咱们已被凑到了一起。”少女纤细的食指指向他的雕花大床,“都睡一起了呢,事实便是你就是我的夫君。”
都喊了那么多回了,他竟然是这么个态度。
苏心瑜倏然反应过来,怪不得他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任谁遇到他这个情况,大抵也会与他一般。
“你若毒发身亡,你家人就拿我给你陪葬,届时到了地下,你我还是一对。你若想摆脱我,何不去骞州寻医?”
“我想活着。”她抬眸看他,“大好的年华,活着多好。你探案那么厉害,百姓盼你查明真相,惩奸除恶呢。”
陆承珝一哽。
鬼使神差地想起方才老六的嘴脸,他终于淡声:“去骞州一事,再议。”
“好。”
苏心瑜忙不迭地颔首。
只要肯去骞州,说明他还是想活的。
不管如何,只要他有一丝想活的欲望也是好的。
陆承珝开了门,缓步去了庭院。
手上捏着那只锦囊,淡声问络腮胡男子:“谁人让你将此物给我的?”
“回少主,是爷,陆三爷。”
“父亲可曾说过什么?”
男子摇首:“爷只说此物给长大了的少主,今后少主会明白其中的玄妙。”